住,母nv兩人的身體被撞飛出去,宛如破木沙袋一般,頹然無力地在地上翻滾著。
“不……”
嚴三娘只覺自己心臟也被這一撞給粉碎了,不,是束縛住心口的層層枷鎖給粉碎了,眼前恍惚,心神驟然躍入了另一個世界,一個熟悉的世界。
“媽的,還沒喝酒呢你就發昏了?搞死了還有什麼用?”
那像是大頭目的人惱怒地罵著。
“好像沒死,還有氣呢。”
“沒死你養著?再踩幾腳!本就是拒捕抗差,死了活該!”
那大頭目呼喝過後,又能聽到那熟悉的刺耳脆響,低低的,可就是那麼清晰。
嚴三孃的心神已然飄上半空,像是和自己分離開了一般,就靜靜地看著周圍這一切。
“三娘,你說過的啊,天理自在,人不可欺。”
“你也說過啊,能不能成,和要不要做,根本就是兩回事。”
“我不止在意身邊人,還在意所有人……”
“讓大家過上好日子……”
那張熟悉的面容在嚴三娘眼前出現,述說著讓她渾身顫慄的言語。
“三娘,我不是一般的賊匪,我,是反賊!”
李肆的沉凝話語,如jī流一般充塞住她的心田。
“為什麼要造反?你知道的,你明白的。”
他的話語總是那麼有力,可很多話,很多事,她之前還不是全然明白。
她不明白,為何她在教授刺槍術的時候,在練習火槍shè擊的時候,會那麼專注,拋開了一切。她也想不透,自己該不是那種連忠貞名節都守不住的浮華nv子,卻為何難以抹開那張面容,那張總是瞧著一個方向,沉思而謹行的面容。
她還不明白,離開李莊前,司衛們齊聲向她喊著“師傅再見”,那時她為何心絃顫動,差點就想說我不走了。那不僅僅是不捨和這些只相處了兩個多月的徒弟分別,更像是和一樁她天生就該幹著的事情分別。
現在,她明白了。
本心,她終究不能欺騙自己的本心,她的本心,已經跟在了他身後,踏著他的足跡,走上了另外一條大道,一條寫著一個大大“反”字的道路。
“惡賊,納命來!”
神識歸位,嚴三娘大紅身影展動,就朝那大頭目衝去。
“這……這是誰!?攔住她!”
下意識地就感覺不妙,那大頭目哆嗦著高聲問道。
“梁家要過mén的媳fù!?入孃的……我這正是要去會梁家xiǎo子,跟著他一起接這媳fù呢,她這是怎麼了?瘋魔了不成!”
現場húnluàn不堪,前後的鹽巡追的追,攔的攔,想要擋住嚴三娘,可她的大紅裙袖如蝶影一般飛舞,個個鹽巡有如灰塵一般,被這蝶影的輕盈舞動給扇得東倒西歪,眼見就要衝近那大頭目的馬前,那人見她如此神勇,嚇得尖聲叫了起來。
“我是這裡的鹽道總巡!是你梁家的貴客,咱們……咱們是一家的!”
身後的鹽巡們紛紛下馬,攔在了這總巡的身前,身後左右的人也都追了上來,幾十號人頓時將她圍得水洩不通。
嚴三娘停住,鳳目冷冷看住他,可眼瞳裡卻像是捲起了沖天的怒濤。
“絕不!”
她這話眾人都沒聽懂,接著她的行動眾人也沒看懂,就見她從腰間掏出一件古怪的東西,直直指住了那總巡。
“絕不與你們為伍!”
嚴三娘沉聲說著,手指扣動,蓬聲震響,坐在馬上那總巡的腦袋噗哧一聲,前額後腦同時炸起兩團血光。
沉寂……連呼吸都沒了的沉寂,現場像是被厚重塵土給蓋住,持續了好一陣,才被那總巡的屍體摔地聲給翻攪開。
“抓……抓住她!”
嘩啦啦一陣chōu刀聲響起,周圍的鹽巡臉sè又青又白,看著這裘大紅身影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魔鬼,一個美得令人心悸的魔鬼。
依依不捨地撫mō過手中的短槍,嚴三娘咬牙,喀喇一陣扭動,將這槍拆散擰彎。
“我做到了,別忘了我。”
十數柄刀鋒壓在了她脖頸上,她看向西方,神sè無比平靜,只低低這麼自語著。
第一百三十九章 想要純淨,所以糾結
() 第一百三十九章想要純淨,所以糾結
噹啷……
玻璃杯摔在地上,晶瑩碎片hún著水,被升騰熱氣罩著,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