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出現炸膛或者槍機失效等等問題,沒人敢再用下去。
步騎盡皆潰退,還丟了一個副都統,巴渾岱卻恍若未覺。繼續調兵遣將,準備再攻,卻發現當面英華軍退卻了。
巴渾岱jī動得渾身發抖,他打退了賊軍
“報告訥爾蘇機不可失著他領軍急進,與我等一同聚殲賊軍於城下”
不僅巴渾岱在高興,東面諾爾布也正長出一口氣,雖然他的猛攻沒能奏效,可賊軍越奎塘河而來的攻勢也被打退,現在兩軍隔著奎塘河對峙,戰線終於穩定下來。
“有康麻子坐鎮,這些傢伙終於進入角sè了。”
英華軍後方大營,李肆看著戰報,眉頭微蹙。虎賁軍收縮防線是早就安排好的,目的就是讓巴渾岱產生錯覺,以此吸引還在北面鐵佛寺打醬油的訥爾蘇儘快趕到戰場。但今天的戰鬥,清兵異常頑強,各軍傷亡很大。戰死三四百人,傷一千多,其中小半都是虎賁軍前營抵擋清軍騎兵造成的,這還是有鐵絲網遮護的情況,若是讓清軍騎兵直愣愣撞上,不知要損傷多少。
康熙親至嶽州,最大的效果已經顯現。他能及時掌握前線戰況。凡是畏戰和不力之人,馬上就砍頭,外加他統治天下五十多年的積威,這十多萬清軍如打了jī血一般,再不像之前那般畏縮,也不再是幾發炮彈和一輪排槍就會潰逃的豆腐渣。
這也讓李肆隱隱憂心,這一戰打下去,自身到底會有多大傷亡?
“清軍死傷十倍於我,還打死了一個副都統,三個參領,三個參將,遊擊協領以下無數,天王,不必苛求了,打仗哪能無死傷呢?”
範晉對李肆每戰都感嘆自身傷亡很不理解,你要哪樣啊?一天就幹掉了近萬敵軍,死傷只是對方的零頭,莫非還想零傷亡?咱們可是三四萬人對陣十多萬呢。
“好吧,我是作fù人態了,等訥爾蘇到位,就傳令各部,準備執行計劃。”
李肆也自失地一笑,將心思轉到了此戰最關鍵的一步上。
“我手握之軍乃此戰關鍵,萬不得已,不能輕動。”
鐵佛寺,多羅平郡王訥爾蘇不客氣地訓斥著巴渾岱派來聯絡的包衣。
“我與你家主子同為統軍大帥,我無節制他之權,他也無權節制我我要怎麼動,得聽皇上的,以後別這般直愣愣來給我下命令”
巴渾岱的包衣一臉是汗地惶恐告退,訥爾蘇不屑地哼了一聲。
“巴渾岱該是建功心切,難得那老頭再上戰陣,總把咱們這些後輩當部下看。”
訥爾蘇的副手,正黃旗滿洲都統巴賽安撫著這個年輕郡王。
“巴渾岱仗著以前當過荊州將軍,以為他就是這湖南戰場的主帥。就沒認真想過,這湖南之戰,皇上授了四個將軍,卻沒授一個大將軍,為的是什麼?是皇上自任了這大將軍一番謀劃,可都在皇上自己心中呢。”
訥爾蘇年未滿三十,之前也沒什麼軍務經驗,可他是大貝勒代善之後,八大鐵帽子王之一。被康熙點中,領著陝甘馬隊、陝甘督標火器營和京營漢軍旗火器營這支人馬,有馬有槍有炮,是此戰的核心主力,對康熙的謀劃自然有更深的領會。
“皇上乃萬金之體,自然不會親上戰陣,我們這一軍就是最後的底牌。眼下前方兵馬還未施出全力,賊軍也未顯敗績,我們就不能輕動更何況賊軍還有一股正攻常德,難保不會轉頭東進,直襲嶽州聖駕。我們守在長沙戰場外,一雙眼睛……可是要瞅兩處的。”
巴賽也是宗室,訥爾蘇和他說話也沒什麼顧忌。
“可聽說賊軍已經佔了天心閣,長沙城危在旦夕啊。”
巴賽很是擔心,最初康熙分遣四將,並未作統一佈置。反正康熙就在嶽州,直接統領各軍,也沒必要。可眼下戰況膠著,不僅巴賽,訥爾蘇這一軍之中,想著急進長沙戰場的人可不少。
“長沙……賊軍想要長沙,早就拿下了,不過是以其作餌而已。皇上也沒把長沙看在眼裡,鄂倫岱能守就守,不能守正好拿了他的腦袋。”
訥爾蘇不屑地冷哼道,賊軍拿長沙為棋子,皇上也視長沙為棋子,這番對弈,一般軍將可是看不透的。
“那咱們就只能坐等?這般被動,皇上就沒更深的謀劃麼?”
巴賽對戰局依舊不怎麼理解,訥爾蘇搖頭,一手指向輿圖上的長沙。
“咱們跟賊軍,眼下是一個爭上下,看誰出盡底牌的局。我們是一張底牌,西面正奔常德去的一股賊軍也是一張底牌……”
訥爾蘇的手指滑向長沙東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