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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要不要知會福根哥與一心哥?”

汪來喜道:

“當然要告訴他們,人多自則勢強,如今我們在明處,對方在暗處,形態上已屬不利,再不多找幾個幫手,豈不越落下風?”

繆千祥忽然膽氣一振,雙臂環胸,兩眼裡也閃射著光芒:

“那些抽冷子打悶棍的三流子貨絕對玩不贏我們,來喜哥,你想想看。連‘血合字會’、‘雙老閣’這麼厲害的碼頭幫口,都任由我們全身進出,無可奈何,區區跳樑小醜,豈足一笑?我們哥兒幾個可不是昔日吳下阿蒙了,大風大浪也見過經過,想威脅我們?只怕那幹東西牙口不夠硬!”

汪來喜不免有點啼笑皆非的感覺,他咧咧嘴,模樣透著古怪:

“我說樁兒,話可別講得太滿,前些日子,我們固是屢屢化險為夷,僥倖活命歸來,其中除了機智運氣之外,算是逢著了責人幫忙,像這樣的好事,卻可一不可再次,運氣總難遭遭都有,今後行事,還得謹慎戒惕為上……”

繆千祥陪著笑道:

“來喜哥,我的意思是咱們不能先挫了銳勢,對方那撥人熊,就算再兇再橫,還強得過‘血合字會’與‘雙老閣’去?”

汪來喜道:

“江湖上原就步步兇險、處處強豪,有很多情況是難得互相做比的,同時形勢變化,往往亦微妙非常,此一時乃調異於彼一時,樁兒,千萬莫叫前些日的幸運衝暈了頭,多準備多防範,才是求存自保之道!”

繆千祥哈著腰道:

“你說得有理,來喜哥,晚上去城隍廟,我當會加意小心。”

嘆了口氣,汪來喜道:

“劫持豹哥的人也不知是本地的抑或外來的,連‘馬前鎮’有座城隍廟都打探得清清楚楚,那地方鬼冷陰森,我這土生土長的老民猶不曾去過幾次……”

繆千樣道:

“可不是!尤其這幾年只在廟門外打過幾轉,裡頭是個什麼樣子我不記得了!”

拍拍繆千祥肩膀,汪來喜道:

“樁兒,我這就去知會委三與潘肥一聲,好叫他們及早準備,豹哥這裡,麻煩你替他收拾收拾,待到人頭聚齊,大夥一同來此處碰面!”

繆千祥連聲答應,汪來喜已急匆匆的跨門而去,屋裡,繆千祥一邊開始收拾四處的凌亂,腦袋邊不停的轉動著,他在尋思,到底是些什麼人擄劫了楊豹,又為什麼理由偏偏把目標定在楊豹身上?

夜空清朗,有星,還斜掛著半弦月。

鎮南方向,座落著這爿年代已經相當古老,而且破舊失修的城隍廟,廟後緊鄰著一片荒墳地,相當冷清幽森的所在,氣氛也陰沉得很。

荒墳地上,時有慘藍的鬼火流閃,點點團團的打著飄忽,叫人看了不覺頭皮發炸,難免亦跟著懷疑,城隍爺是否待要開堂審冤了?

汪來喜在前頭領隊,繆千祥與姜福根、潘一心三個隨字尾著,哥兒幾個提心吊膽的來到廟門之前,廟門竟是開著的,往裡一望,黝黑烏暗,任什麼景物也看不清楚。

向地下吐了口唾沫,姜福根左窺右探之餘,忍不住罵了起來:

“他娘,有一說是初一十五廟門開,牛頭馬面兩邊排,今天既非初一,又不是十五,城隍廟的大門卻開得像要吃人似的,莫不成牛頭馬面打饑荒,餓昏得忘了日子,瞎揀個時辰就待收拾供奉了?”

知道姜福根是指桑罵槐,陰著損人,汪來喜趕忙低噓了一聲:

“你小聲點,姜三,豹哥還在人家手裡,可別先把局面鬧擰了!”

姜福根悻悻的道:

“什麼地方不好挑揀,偏偏選了這麼一個所在來談斤兩?真是鬼頭鬼腦,與廟後那片荒墳裡的角色都屬一路子貨!”

汪來喜沒有搭理姜福根,站在廟門口管自向內張望,廟裡仍是無燈無火,烏漆麻黑,伸手見不了五指,當然啥玩意亦看不到。

繆千祥湊到一邊,壓著嗓門問:

“是不是該進去看看?”

汪來喜道:

“你帶著火摺子沒有?”

點點頭,繆千祥從腰板帶上取出火摺子,迎風抖燃,在微弱的火光跳動裡,可以大概映照出廟殿的輪廓——半坍的神案、殘破的垂幄,煙黃泛黑的城隍爺雕像,缺了胳膊的牛頭馬面,以及遍地的鼠糞汙,卻就是不見人影。

熄了火摺子,繆千祥納悶的道:

“不是約好了在這裡見面麼?怎的鬼也不見一個?來喜哥,別是故意逗我們樂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