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姑娘……
她正吃驚,高子璋已經走到了那姑娘面前去。
他似乎很不耐煩:“你怎麼三天兩頭往我們家跑?世伯也不管你嗎?”
語氣親暱,絲毫沒有生疏。
薛成嬌仔細的想了想,這姑娘應該就是紀嶽君了吧?
不然若是尋常姑娘家,高子璋勢必要先避開,哪裡有這樣直挺挺迎上去的道理?
紀嶽君理都不理他,朝他身後看過來,呀了一聲。
然後她繞過高子璋,幾步就到了薛成嬌的身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你生的好漂亮啊,你爹孃一定都很好看,不過也是,我見高伯父也是英俊不凡,你們家的人,應該都很好看。”
高子璋聽她提起薛成嬌的父母,皺了皺眉頭,剛想開口。
那邊薛成嬌卻只是稍一擰眉,隨後就笑了笑,沒有放在心上:“你是紀姑娘嗎?”
紀嶽君大眼睛水汪汪的,眨巴了幾下:“你怎麼知道的?你好聰明啊。”
得,也不用她回答了,直接就誇過了。
高子璋嘖了一聲,回到她們身邊來,斜了紀嶽君一眼:“你今天來幹嗎的?”
紀嶽君朝他一撇嘴:“伯母上次說了嘛,你的小表妹今天進府,我來看看她啊。”
說完了,眼神一直在他和薛成嬌身上游。走。
薛成嬌心裡暗暗嘖了一聲,這意思,是怕她橫插一腳?今兒特意來看看,若是的話,好給她一個下馬威嗎?
想到這裡,不由覺得好笑。
去崔家時,有崔瑛給她下馬威。
現在來了高家,又有一個紀嶽君?
崔瑛尚且算了,她算是主人家。
那紀嶽君憑什麼?
她還沒進高家的門呢,反倒先來審視自己了?
“紀姑娘,應該是多心了,我身上有三年孝期,”薛成嬌往後退了兩步,離開他二人有一定的距離,“紀姑娘和表哥,應該不會拖三年從成婚吧?”
紀嶽君的臉色變了變。
就連一旁的高子璋也是。
話說完了,薛成嬌就有些後悔。
只是很快便又覺得沒什麼。
不是她破罐子破摔,只是覺得,即便對著紀嶽君處處想讓,紀嶽君這樣的人,也未必信她,那還不如索性把話攤開了說,省得日後再來找麻煩。
“成嬌,胡說什麼呢。”先開口的還是高子璋,這會兒他拉下了臉,輕聲斥了薛成嬌一聲。
紀嶽君臉色幾次變化,最後只是嘖了一聲:“你還真是個聰明的小姑娘,跟你一般大的,我見過不少,像你們崔家的崔琦和崔瑛,都沒你聰明,不過古人有云,聰明反被聰明誤,不知道你挺沒聽過這句話?”
“首先,我姓薛,紀姑娘說的崔家,不是我的崔家,”她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看向紀嶽君,“其次,所謂聰明反被聰明誤,多是耍小聰明去坑別人的人,我從來不幹這種事。世人雖都說大丈夫行事坦坦蕩蕩,可在我看來,便是閨中女子,也該坦坦蕩蕩才對,紀姑娘以為呢?”
紀嶽君喲了一聲,心道好能說會道的一張嘴啊。
兩個人對視了半天,誰也不說話。
高子璋看的心裡著急。
他既怕紀嶽君真的惱了,又怕薛成嬌心裡添堵,回頭他父親又要罵他。
剛想要開口勸兩句,紀嶽君叫了他一聲:“你這個表妹,很不錯嘛。”
薛成嬌的笑意漸濃。
紀嶽君這樣說,大概是不會與她為難了。
高子璋也鬆了一口氣:“她閨名是成嬌。”
“我聽見了,你剛才叫了她嘛。”她說完了還撇了撇嘴,又啊了一聲,“對了,我剛從伯父的書房跑過來的。”
高子璋一時頭疼:“你又去偷聽?”
薛成嬌暗自咂舌。
不得不說,紀嶽君在某些地方,和崔瑛是很相似的。
無理取鬧,胡攪蠻纏,刁鑽古怪,可又爽朗大方。
就連偷聽的毛病……竟然都一樣嗎?
她不由得打量紀嶽君。
只覺得紀嶽君膽子忒大了些,也太沒規矩了點兒。
這裡是高家,不是她們紀家。
就算舅媽和她母親是手帕交,她也不能跑去舅舅的書房外偷聽吧?
萬一有什麼機密要事呢?
突然就想起來高子璋剛才的話——我們家沒有隔牆有耳。
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