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告訴家裡的嗎?”
高孝禮聽明白了。
看就是因為明白了,才更覺得氣惱。
崔潤利用了崔瓊,說白了,從一開始,崔瓊就是他想放到談家去的一顆棋子。
可利用了也就算了,偏偏女兒出嫁之前,他還清楚明白的告訴女兒你是一顆棋子。
這是一個何其殘忍的父親?
高孝禮從前還願意高看崔潤一眼,大多是因為自己親姐姐的緣故,再加上他一向覺得崔潤為人是正派的。
所以包括到剛才,劉光同在他面前指責崔潤,他面上雖然不說什麼,心裡總歸是不痛快的。
在他看來,參談家,也不算什麼大錯。
為了整個崔家,有今天這樣的一個取捨,是他們早就知道的。
可他萬萬沒想到,崔潤曾經是這樣對待崔瓊的……
此時他才覺得,劉光同說的那句話,是一個字也不錯的。
高孝禮搖頭:“我不知道瓊姐兒到底是有意為之,還是無心促之,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這封急遞想扣下來,是不可能的了。等過了明天,端看陛下要如何裁決。一旦談家出事,我是怕瓊姐兒難以自處啊……”
436:不臨朝
難以自處這四個字一出了口,崔和薛成嬌兩個人就全都安靜了下去。
後面會發生什麼,他們都不敢再想了。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薛成嬌在家裡匆匆用過了早膳,辭了鄭氏一回,帶上魏書和燕桑兩個人,出門登車,一行徑直往談家而去。
談家人來迎她也很快,自然了,出門來迎的還是談績。
薛成嬌以往見談績時,都覺得談績是個神采飛揚的人。
似乎無論何時何地,談績都能談笑自若,端的是貴女該有的氣派,還有世家女那種與生俱來的自信與張揚。
這一點薛成嬌是做不來的,彼時她也羨慕過談績,覺得談績一定活的極精彩,才能這樣笑,這樣說。
可是今日再見談績……
薛成嬌下意識的蹙了眉,愁雲慘淡。
這四個字,是形容談績的,也是形容談家的。
談績在角門上見的薛成嬌,薛成嬌下了車,可談績卻並沒有迎她往府內進。
“這兩天為了……”談績話音頓一頓,斜了薛成嬌一眼,“論理你來者是客,我們不該拒之門外,但是家中現下確實無心待客,便是迎著你進了府,也終究不過怠慢二字,你回去吧。”
薛成嬌心裡咯噔一聲。
她和談家往來的不多,至多跟著燕褚玩鬧著來找過談績,再不然就是來看崔瓊,還有……當初給談績帶宮花的那一回。
可為數不多的登門,也都得到了該有的禮待。
今次給她一個閉門羹,還是頭一遭。
燕桑在她身後站著,直覺告訴薛成嬌,談家一定聽到了什麼風聲。
她身形隱有不問,悄悄地抬了下手,燕桑果然回應的很快,借力給她扶著。
薛成嬌將心神定一定,才去看談績:“我是來看瓊表姐的,也不叫我進嗎?”
反問了一聲,沒等談績回話,她又自顧的說:“我知道表姐如今單劃了院子住著養胎,你也說了我來者是客,可這客也不驚動你們家裡,你帶我進去,只送我到表姐院子裡就是了。”
談績面色一僵,尤其是在薛成嬌提及崔瓊時,她眼底閃過那一絲類似於不屑的東西,沒能逃過薛成嬌的眼。
薛成嬌眯了眼,就想上前。
可是談績先她一步,更將整個人擋在了門口:“不行。”
她答的極快,否定的也極爽利。
薛成嬌被倒噎了一回,一時間竟無話可說。
這是談家,談績不叫她進,那一定是談家人授意過的,難不成她硬闖嗎?
剛想再與談績分辨幾句,身後的燕桑握著她的手動了動。
力道不算大,只是捏著薛成嬌的手緊了緊。
可薛成嬌立時就明白了,冷冷的看了談績一眼,丟出一聲告辭,便返身上了車離開了。
等到馬車從談家駛遠了,薛成嬌才皺眉問燕桑:“為什麼不讓我說了?”
燕桑虛禮了下:“我雖然不知道姑娘為什麼一定要進去,可談大姑娘攔了駕,分明是個說什麼也不叫進的架勢了。姑娘如果要硬闖,這裡是談府,是皇后娘娘的母家,姑娘剛被賜了婚,大爺也才得了功勞升了官兒,一旦給人知道了,豈不是說姑娘目中無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