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想,大概是八。九不離十的,”崔旻吸了口氣,“可是成嬌,這話你問過我,就過去了,你就當什麼也不知道,那些東西,就是貴妃賞出來的,記住了嗎?”
“可是分明就不是……”薛成嬌驚愕之餘,一陣心悸,“這是陷害。”
“成嬌!”崔旻的聲音陡然拔高了,“禍從口出。”
薛成嬌被他一聲呵住,所有的話就都收了回去。
崔旻看著她,頗為無奈,一個勁兒的搖頭:“這就是京城,就是你將來很長一段歲月裡,要面對的生活。在應天府,有母親護著你,有崔家擋在前頭,更遠離了這些陰謀詭計。可你到了京城,天子腳下,本來就是這樣的。”
他話音漸漸落下去,思考了很久:“有些事,本來不該讓你知道的,但眼下,我想還是應該告訴你。”
薛成嬌猛然抬頭,朝他看過去。
“貞妃被廢,你以為,真的是她無故給太后下藥嗎?”
薛成嬌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她來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她的周圍,又盤旋著什麼東西。
談貴妃是被陷害的,崔旻這時說起貞妃的事情,在暗示什麼,一目瞭然。
崔旻見她許久不語,嘆了一聲:“可這就是權術,後宮、前朝,息息相關,牽一髮而動全身。我希望你能永遠置身於此道之外,可我更希望,你能看明白這些事,以免有朝一日一頭扎進來,就再也出不去了。”
薛成嬌抿唇不語。
崔旻給她上了一課,她明白。
她如今生活的圈子,大不相同。
皇室宗親,勳貴之後,一個不小心,她就也會成為這些鬥爭中的犧牲品。
崔旻希望她能透徹的看清楚事情的本質,然後學會明哲保身,遠離這無硝煙的戰場。
薛成嬌深吸了一口氣:“表哥的意思,我明白了。表哥今天說的話,該記得的,我都記下了,不該記得的,我會全忘掉。”
崔旻臉上有滿意神色流露出來,暗暗地也鬆了一口氣:“成嬌,凡事不要太多思多慮,這些跟我們都無關,這是陛下的天下,那也是陛下的後宮,殺伐決斷——握著生殺大權的,從來都只一人而已。”(未完待續。)
310:能掐會算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四月二十一這日。
京城的天,一向很好。
一出門,能望見的是水洗過似的藍天,團狀的雲不停的遊。走,偶有幾隻燕飛過,枝頭還落著幾隻喜鵲。
高孝禮一早上朝去,崔旻今日特意回了高府,在門口等他。
他出了門,見崔旻在門口,沉了沉聲:“到都察院?”
崔旻嗯了一聲,點點頭,又晃了晃手裡的奏本:“有一道摺子,今天還要送到御前去。”
高孝禮無聲的笑了,略一抬手,官府寬大的袖口擺了擺:“那巧了,我也有道摺子要上。”
甥舅二人,不過心照不宣而已。
二人一同動身,出了高府這條街,才各自分開。
高孝禮往宮門方向而去,崔旻則是往都察院所在去了。
四月二十一日,太極殿大朝會,兵部尚書高孝禮上本請奏,言自甄氏被廢后,中宮之位懸空,請陛下為江山慮,早日立後。
後又言貴妃談氏名門毓秀,膝下又有皇子伴身,自潛龍邸以來,從無大錯,賢淑兼備,堪為中宮之選。
當然,這道摺子,皇帝是壓下不議的,只說容後再議,既沒有表態,也沒有斥責高孝禮。
可是這樣的態度,反倒更加顯得曖。昧不明起來。
這日散了朝後,皇帝又下了旨,將談貴妃遷出坤寧殿,叫她重新搬回來原來的地方去。
這一舉動,更叫人捉摸不透。
崔旻從都察院下了職後,沒有回縣主府,反倒先去了劉光同那裡。
然而難得的是,高孝禮竟也在。
崔旻嚥了口口水:“舅舅怎麼在這裡?”
高孝禮臉色微沉:“拿不準陛下到底什麼意思,過來問一問。”
崔旻哦了一聲,不敢多話,往旁邊兒坐了過去。
劉光同喝了口茶,笑吟吟的開口:“其實我剛剛說得很明白了,咱們都知道陛下不會立貴妃為後,但是旁人可不知道。等著看吧,趙夫人晉位的旨意,也快派出來了。”
高孝禮與崔旻二人面面相覷。
崔旻先試探的問出了聲:“所以給貴妃遷宮,其實也有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