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親熱給了軍官肩窩一拳,兩人又激動地擁抱一下,軍官笑道:“二哥,我們有十年未見了吧!”
“是啊!我離開家鄉十年,那就是十年未見了,來!我們喝一杯。”
馮毅拉著他進了大帳,這名軍官名叫曹雲,是魏延的心腹,也是義陽縣人,正好和馮毅同鄉,且從小一起長大,交情為深厚,他這次是奉劉璟之命前來套馮毅的交情。
兩人進帳坐下,馮毅從箱裡取出一瓶酒,笑道:“雖然戰時不準喝酒,但管他孃的呢!喝兩杯無妨。”
他找了兩隻耳杯,倒了兩杯酒,端起酒杯道:“來!幹了它。”
兩人一飲而盡,馮毅又倒了兩杯酒,忍不住恨聲道:“今天一場水戰看得人萬分沮喪,張允也真他孃的愚蠢,竟然去截劉璟的貨物,現在人家殺上門了,一把火燒得荊州水軍屁滾尿流,想想就窩囊。”
曹雲聽出他的語氣對張允異常不滿,他微微一笑,從隨身攜帶的皮包裡取出十錠黃金,每錠黃金重二十兩,放在桌上推給了他。
馮毅驚得站了起來,“賢弟,你這是做什麼?”
“這是劉守知道二哥家境不好,特地讓我送給二哥,給伯父看病!”
馮毅眼睛瞪大了,猛地拔出刀,指著曹雲喝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曹雲搖搖頭笑道:“我是什麼人,二哥還不知道嗎?”
馮毅盯著他看了半晌,刀慢慢收了起來,但眼中依舊驚疑,“賢弟,你難道是江夏軍?”
曹雲笑了起來,“江夏軍不就是荊州軍嗎?我們有什麼區別,不過是我武昌,你在宜城而已。”
話雖這麼說,曹雲也知道今天他們是敵軍,他又從懷中取出劉璟的親筆信,放在桌上推給了馮毅,“這是守給二哥的親筆信,你先看看吧!”
馮毅坐了下來,慢慢拾起信,手卻在微微顫抖,他很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是劉璟看上自己了,才派同鄉曹雲來勸降,他開啟信看了一遍,果然是劉璟在勸自己去江夏。
馮毅低頭不語,雖然他也為討厭張允,也對蔡瑁和劉琮不感冒,但這畢竟是大事,遇到這種事情,他怎麼可能一口答應,心中的紛亂也是在情理之中。
曹雲又勸他道:“現在荊州的局勢大家都很清楚,我也不多講,但是有一點,如果曹操大軍南下,蔡瑁張允必然會投降,而北方士兵不習水戰,曹操一定會用我們為前鋒,也不會憐惜,我們遲早會拼死,與其成為曹軍之奴,還不如跟隨劉守保衛家園,而且我沒有記錯的話,二哥的兄長可是死在曹軍手上。”
馮毅渾身一振,他的大哥是個小商人,在徐州經商謀生,結果在徐州被曹軍所殺,大嫂和侄兒也不知所蹤,想到這,馮毅的拳頭慢慢捏緊了,他抬起頭對曹雲道:“你說吧!劉守要我做什麼?”
第235章 偷樑換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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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尉陳朔在逃江逃生時受了輕傷,額頭被一塊碎木片擦破了皮,儘管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傷,陳朔的心情卻壞,推說受了重傷,不肯去替張允防禦湖口,額頭上也誇張地包紮起來。【】
營帳內,陳朔躺在一張床榻上,雙手枕在頭下,目光怔怔地望著帳頂,他腦海裡不斷出現讓他難以忘懷的那一幕:沉重的木杆猛然砸下,木屑四濺,船體裂開,斷成了兩截,就儼如被攔腰斬斷,那犬牙交錯、觸目驚心的斷裂面,如烙印般深深地刻進了他的腦海,他一閉上眼睛就會想到那一場景。
陳朔輕輕嘆了口氣,他不知道這噩夢般的場景,幾時才能從他頭腦中抹去?
“仲仁兄在嗎?”這時帳外傳來了別部司馬馮毅的聲音。
荊州水軍最高統帥是校尉張允,其次就是副尉陳朔,再其次就是五名別部司馬,其中馮毅和陳朔交情最深,他們從前都在吳巨帳下為將,有十年的交情。
陳朔知道馮毅是來探望自己,便起身道:“進來吧!”
馮毅走進大帳笑道:“聽說仲仁受了重傷,我特地前來探望。”
看馮毅一臉笑容,陳朔便知道他不相信自己受了重傷,他苦笑一聲道:“你不用這麼可憐,我沒有受傷,只是心情不好,不想去防禦找個藉口罷了。”
停一下,他又自嘲地笑了笑,“如果老弟說我是被江夏軍嚇壞了,也可以!”
“仲仁從軍二十年,怎麼可能被一次作戰嚇壞,應該是感到震驚才對,就像我一樣,說實話,今天這一戰讓我心中很慌,感到很茫然。”
陳朔點點頭,“坐下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