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降漢國。”
“這件事倒不用著急,不過我想知道,你們在轉為農耕後,還是維持從前遊牧部落的生活方式嗎?”
這是劉璟最感興趣的問題,到目前為止,他接觸不少遊牧民族轉為農耕民族,但無一例外都是被官府強行安置,對於這種自願轉為農耕的遊牧民族,劉璟還是第一次遇到,對他們目前的生活充滿了好奇。
班德苦笑一聲說:“農耕和遊牧是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不光是定居和移居那麼簡單,才一年的時間,變化很大,關鍵是家家戶戶對自身的利益愈加看重,尤其是年輕人,都不願再拿出財物奉養部落長老,年輕人還大多改了漢姓,習說漢語,我這個酋長其實也已名存實亡,現在我只是一個族長,只能管束到我的兄弟侄。”
劉璟點了點頭,這和他的想法基本吻合,生產方式改變,生活方式和化都必然會改變,漢化不可避免,適應遊牧生活的部落制會自然解體消亡,尤其年輕人更願意接受漢化洗禮,不過他也沒有想到,才一年的時間,變化就這麼大,但轉念又一想,他們已經轉為農耕好幾年了,應該早就有了變化。
這時,賈詡又提醒劉璟道:“殿下不想問問洛水的情況嗎?”
一句話提醒了劉璟,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烏桓騎兵會不會沿洛川道殺向關中,他便問道:“魯昔已經集結兵力,老丈認為他會沿洛水南下,進入關中嗎?”
班德低頭想了想道:“魯昔有沒有攻打關中的想法我不知道,不過現在是六月,正是洛水的漲水期,河床已被淹沒,尤其宜云谷北面一段約十里程,叫做白馬峽,那裡水流湍急,兩邊是峭壁斷崖,高山阻隔,根本無可行,除非他們乘羊皮筏南下,否則他們只能等到冬天。”
“冬天可以步行南下?”劉璟又追問道。
“冬天洛水結冰,當然可以從冰面上南下,其實在八月入秋以後,河水漸漸枯小,便可以沿著河床南下,不再需要乘羊皮筏。”
劉璟負手來回踱步,聽這位老人的意思,只是因為白馬峽一段水流湍急而無法南下,但如果烏桓人使用大型皮筏,就可以載人馬進入關中,還是有一定威脅。
這時,班德又小心翼翼道:“殿下,小民並不認為烏桓人會進兵關中。”
“為何?”劉璟看了他一眼問道。
“因為烏桓人沒有進兵關中的野心,從來沒有過先例,幾年來,烏桓人都生活在匈奴的陰影之下,為生存而掙扎,從未想過要進軍中原。”
劉璟當然相信烏桓人沒有這種野心,但如果是在匈奴人的威逼之下,就難說了。
他也不說破,便點點頭笑道:“多謝老丈解惑,我會盡力幫助烏桓人擺脫匈奴人的控制,希望老丈暫住幾日,或許我還有用老丈之處。”
班德感激不盡,跪下磕頭,慢慢退了下去,劉璟隨即對法正道:“立刻傳令漢軍率一萬軍沿洛水北上,在宜云谷一帶紮營,令他們務必在江面上拉起攔江鐵。”
法正立刻去書寫軍令,這時,劉璟又問道賈詡,“軍師覺得我是主動出擊迎戰烏桓騎兵,還是防範匈奴,閉關不戰?”
賈詡笑了笑道:“這個問題很微妙,也很難回答,我說可以出擊,也說不能出擊,關鍵就在劉去卑,如果我們能拖住匈奴,那麼我們就可以全力進攻烏桓。”
劉璟沉思片刻,冷然道:“要想拖住匈奴,最好便是出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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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延海位於長城以北,河套以南的茫茫荒漠之中,數十條河流注入,最終形成了一面波光萬頃的淡水湖泊,它和居延海一起被稱為塞北最明亮的兩顆明珠,漢朝時,在東面的奢延水南岸曾設奢延縣,由於匈奴入侵,縣城已廢棄。
奢延海四周被戈壁和草原間雜著包圍,沿岸十幾裡內綠草茵茵,牧草豐美,遼闊的牧場和充足的水源使這裡成為劉去卑本部落的過冬之地,夏天他們一般都會返回河套平原。
但今年卻不同往年,因為青壯皆隨劉去卑南下,十餘萬婦孺也就沒有北遷河套,而是留在了奢延海,不斷供給前方將士大量牛羊。
這天中午,在距離奢延海約兩裡外的一片森林旁,一支千人的騎兵正疾速向北賓士,這支騎兵正是馬岱率領的劉璟直屬騎兵,在經過五六天的修養和補充兵源後,他們又再次上,奉劉璟之令,出奇兵襲擊奢延海,劉去卑的老巢。
這時,騎兵已經奔至森林盡頭,一名熟悉地形的軍侯對馬岱道:“將軍,休息一下吧!再向北走就是長二十里的荒漠了。”
馬岱勒住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