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其實你不必那樣的。”天無邪看到天無病的掙扎的神色。何嘗不知道此時天無病心中在想著什麼。不由的替這個大哥擔憂感嘆起來。
“二弟,我……”天無病想要說什麼。最後只能化為重重的一聲哀嘆。“我怎能放開。”天無病看著一直在盯著自己的天落。“唉,”天無病搖了搖頭。最後重重的說道:“來人,綁了。”
“大哥!”天無邪頓時大喊道。
“老爺啊。求你了,求你了,他可是你的親生骨肉啊。”雪柔此時跪倒在天無病的身邊。重重的磕著頭,一會額頭上就磕出了鮮血。
天無病想要去阻止。可是,手伸到一半卻怎麼也伸不下去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雪柔不斷的磕著。鮮血已經將雪柔的臉龐都染紅了。天無病能做的就只能恨恨的轉身,閉眼不理。可是,臉上那痛苦憤恨的神色卻是暴露無遺。那緊握的拳頭中早已流出了鮮血。
就在天無病閉眼轉身的時候。他沒有看到的是天落眼中那複雜失望的神色。天落能做的就是輕搖了搖頭。走向了雪柔身邊,手掌輕柔的貼上了雪柔的額頭上。
雪柔想要繼續磕下去。她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弱小的女人。她沒有什麼本事,她現在能做的就只能不斷的哀求。希望能夠有奇蹟誕生。雖然自己都知道那希望有多麼的渺茫。當她還要在繼續磕下去時。卻又一張瘦小的手掌貼在了額頭上。頓時,阻止了自己的動作。那手掌傳來的溫度是那樣的熟悉。她一直感受著那樣的溫度整整八年多。
雪柔停下了動作。哭紅的雙眼不安的看向天落。只見天落輕輕擦去自己的淚水。對著自己微微一笑。天落看著那哭紅的雙眼,看著那不斷流血的額頭。突然之間,這張臉竟然與一張臉開始重合。同樣的溫柔,同樣的無助。這樣的場景和曾經的那個場景是多麼的相似。曾經,一個女人也是像這樣跪倒在自己的面前。哀求著,哭泣著。
“求你了,要不四年也好啊……”
而如今同樣的一個女人,在此哀求著。
“他可是你的親生骨肉啊……”
在這一刻,忽然那個再熟悉不過的字眼終於在也無法掩藏。那個久違了八年的稱呼。那個面前這個女人盼望了八年的期盼。終於在這一刻,吐口而出。
“娘。”
瞬間,好像一切都靜止了。聲音靜止了,人靜止了,甚至時間都靜止了。留下的只有那個清晰無比的字。有的只有那不知為何流下的淚水。
“落……”雪柔顫抖著,結巴著。臉上盡是不可思議的神情。不敢置信的看著天落。夢中無數次夢到的場景難道今日真的如願了嗎。還是難道說這有是一場美好的夢罷了。“真……真的……是……你嗎?!”
不光雪柔不敢置信。在場的所有人都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天無病第一時間猛地轉過身。直直的盯著自己的孩子。他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聽錯了。懷疑是不是自己在那樣的盛怒下出現了幻覺。不光天無病,就連一直在因為疼痛而嚎叫不停的嚴歡也好像忘記了疼痛而停止了嚎叫。張大著嘴巴,好像看到了能嚇死她的事情一般。而在天無邪懷中早已醒轉過來的天香在聽到那個字時。忽然哭了,至於為何要哭就連她都不知道。
“是我。娘,你沒有聽錯。”天落輕聲的說道。用力的攙扶著雪柔,“娘,起來。地上涼。”只是這樣的場景又讓天落想起了曾經自己也是八歲,也是這樣攙扶起自己的母親。
雪柔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站起來的。現在的自己腦中完全一片空白。唯獨留下的只有那輕輕的一聲娘是那樣的清晰。雪柔摸著天落的臉龐,輕聲激動的說道:“落兒,再喊一聲好不好?”雪柔的聲音是那樣的輕柔,就好像怕因為自己的大聲而打碎東西一樣。
“娘。”天落微笑的重重的喊道。
“嗯。”雪柔聽到了。雪柔確定這次真的不是自己的幻覺。她真真切切的聽到了。聽到了那個做夢都想要聽到的稱呼。雪柔激動的摸著天落的臉龐。臉上血水和淚水早已混為一股。“沒想到今生我還能在聽到我兒喊我一聲娘。此生,縱然是死。我也無怨無悔了。”雪柔不斷的摸著天落的臉龐,直直的看著那熟悉的面孔。好像下一刻就再也看不到一樣。
忽然,雪柔跪倒在天無病的身邊。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就只有一個。“老爺,柔兒怎麼多年從未求過老爺一件事。這是第一件,也是最後一件。我願以我一命換落兒一命。”
“柔兒,我……”天無病看著跪倒的雪柔。又看了看一旁的剛才開口說話的天落。天知道剛才天落開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