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從人性、自由、平等出發,但是當革命進行到**的時候,慘烈的現實又讓他們開始反對革命。這些人最後的結局要麼變作當權者的鼓吹工具,要麼就是不得好死;而實幹家,他們投身革命之後就無法停止。革命似乎已經是他們的生命,沒有敵人他們也要塑造敵人,甚至在革命完成之後,各自為敵也極為常見。如果復興會由他們控制,那麼最後的中國就是不斷的革命,越到後面越加徹底。
楊銳之所以能認定自己可以控制局勢,因為他不是一個以革命為終生使命的人。同時,二十世紀上半葉的中國是不會缺少敵人的,只要有敵人。那麼他們的狂熱**就將對外而不是對內。只有等二戰結束,找不到敵人的時候,之前佈置的那些穩定者將迅速的接替他們的位置,而這些在革命中表現的無比狂熱的實幹家將會迅速處理。或許是酒杯釋兵權。或許是狡兔死、走狗烹,反正他們的歷史使命已經完成了,走下舞臺是一種必然。楊銳深信,只要他自己不瘋狂,那麼運動絕對不會瘋狂,絕對可以控制。
打發完章太炎,楊銳還要為改變復興會勞神,在他看來。會內培訓的掌控是一,宣傳系統的掌握是二。這兩者都是重要武器。忠誠的會員並不是嚇出來的,而是哄出來的。所以,白天在給農民講習所的教師上課,晚上他又要指導宣傳部的改組事宜,反正他是很忙,家中嬌妻也沒空享受。
幽閉的會議室內,王小霖、柳亞子、鄧實、還有來自通化的範安都在向他彙報整個會刊的改版工作,王小霖就宣傳部諸事想楊銳彙報:“目前,我們討論下來,認為以後的宣傳原則如下:一,革命性第一。報紙雜誌也是革命工具的一種,世界上絕不存在超越黨派的客觀報道,我們創辦的報紙無可爭議的是反應復興會政治路線的會刊;二,反對‘虛假真實性’。新聞宣傳的真實性必定要和革命立場結合起來,任何的‘真實’都必須置於革命立場之下。儘管有些事實是真的,但是它只是一種表像和假象,所以,這種‘虛假’的事實不能報道;三,新聞的快慢也必須以革命的利益為準則。新聞該快的時候就應該快,該慢的時候就應該慢,一切以委員會和審查機構為準;四,建立新聞保密和分級閱讀原則。普通百姓、幹部、高階幹部的閱讀的內容要有不同。會刊以後將分為三種,一為參考訊息,二為中華內刊,三則是已經復刊的中華時報。”
王小霖宣傳原則彙報完見楊銳沒有異議,又開始介紹今後的宣傳方向,“一、挖掘民族的光榮史,塑造會員的民族自豪感,二,醜化、惡化滿清形象,為會員樹立一個標靶,三,揭露滿清治下民眾的悲慘生活,使會員迫切的去改變它,四,樹立勇於犧牲的榜樣,鼓勵會員的犧牲精神……”
和之前的宣傳原則不同,楊銳聽到這裡就出言打斷了,“你們漏了一個最關鍵的東西,”楊銳出聲讓他們都是一驚,凝神下來只聽楊銳說道:“最關鍵是要有一個偉大的夢想,讓所有會員相信這個夢想,然後去為它而奮鬥。這個夢想必須宏大、神聖,這樣信仰它的人就會說……”楊銳不知道怎麼的想起了中學時候背的課文來了,“人最寶貴的東西是生命,生命對人來說只有一次。人的一生應該是這樣度過的:當他回首往事的時候,他不會因為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為碌碌無為而羞恥。這樣,在臨死的時候,他就能夠說‘我的整個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經獻給了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為民族解放而鬥爭。’”
沒有普及白話文的時代,宣傳一直是楊銳的弱項,但是這些話還是觸動了在坐的所有人,不過楊銳沒有在意這一點,繼續道:“同盟會孫汶不是說,二十年就可以富強中國,那我們就宣稱成十年。不要怕實現不了,實在不行那麼到時候可以宣佈美國人吃的比我們還差,英國人穿的比我們還破,法國人住的比我們還爛。什麼叫宣傳,這就是宣傳,一切都是為了革命!另外,宣傳還有兩個東西要抓緊,一,封建式的家庭、宗族都要批評,鼓勵裡面的反叛者離開家庭和宗族,這些人都將是最好的革命者。”
“先生,家庭也要批判嗎?”說話的是鄧實。之前和劉光漢一起在辦國粹報,後來審查被章太炎保下了,不過他性子純真。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要!為什麼不要?”晚上這些都是真正的精英分子,楊銳不可能讓人把他們拖出去,“所有的家庭都是由媒約之言促成的,秋瑾烈士不是離婚的嗎?我們不少女會員都是逃婚出來的。你們要記住,雖然我們是革命黨,但是其很多東西和宗教類似,知道聖經上耶穌怎麼說嗎?他說:‘因為我來。是叫人與父親生疏,女兒和母親生疏,媳婦與婆婆生疏。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