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把握。”周寶衡是飛行員兼發報員,不是**發報員。即便電臺熱機完畢,他也要花上不短的時間除錯電臺,十分鐘之內肯定是聯絡上保定,其實不要說他,即便專業發報員對此也無把握。
“那就撤吧。”楊銳無奈道。在他看來,即便半個小時候聯絡上保定也於事無補,到時候自己已經就被農兵巡警們團團包圍了。“電臺能帶走嗎?”他再問。
“可以。可是能帶走的只是小功率電臺,靠它聯絡不上保定。”周寶衡答道。
“那就……”楊銳想到一個辦法,卻不好說出口。旁邊明白他意思的葉雲彪介面說道:“你們兩個人要留一個在此想辦法聯絡保定,另一個和我們同行,要麼找到藏身之所,要麼找到有線電報直接聯絡。”
接受此任務時,飛行員都知道總理的安全是第一要務,聽聞葉雲彪的安排,另外一個飛行搶先說道:“還是我留下吧。”
楊銳看了他一眼,葉雲彪接著道:“要想保命,那就千萬不要打傷或打死他們的人,他們可不是軍隊,不會優待俘虜。到時候實在不行就投降。”
“明白。”那飛行員明白農村殺人償命的邏輯。當下點頭。
“你叫什麼?”楊銳問道。讓一個同伴留下並不是件好事,楊銳看著那面板黝黑的飛行員。想記住他的名字。
“卑職叫陳慶雲!”那飛行員當即敬禮道,而楊銳則馬上回禮。
“陳慶雲。我命令你:不管有沒有聯絡上保定,都應以自身安全為第一原則。”楊銳道。這兩個飛行員全來自海航,基本上與等重黃金齊價,真要犧牲楊銳捨不得;且士為知己者死,他越是關心,對方就越是會想盡辦法完成任務。
“是,總理!”留下發報顯然並不是件好差事,但總理已經記住了自己的名字,陳慶雲激動的再次敬禮。
他敬禮的時候。周寶衡這邊已經收拾了東西,一干人即便不捨也還是道別。十多分鐘後當楊銳等人走出青紗帳,望遠鏡裡真見到數以百計的農兵和一些巡警前往著陸地點。他和葉雲彪對視一眼,滿臉都是震驚,這到底是怎麼了?山東是第10軍潘承鍔所轄,不說他是不是參與了叛亂,可他怎麼能那麼快知道自己降落於膠東?
“怎麼辦,司令?”葉雲彪很是不安。此時加上楊無名也只有五個人,槍有六把。卵形手雷八枚,所有手步槍彈加起來剛好三百發。可即便有一千發子彈,也終會打光。農兵雖然沒有戰鬥力,數量卻卻是不少的。
“還能怎麼辦?”楊銳正和兒子使勁在啃紅薯。他的元帥軍服以及軍帽都找了地方藏了起來,身上只有單衣和防彈衣,再就是揹著個給養包。裡面是三日份的乾糧和清水。“打仗第一要務就是了解敵情,雲彪。你和濤子去捕俘吧,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麼走。”
楊銳吩咐。葉雲彪動手,三個小時後一個被打暈的農兵被扛到了諸人藏身的青紗帳。審訊之後的情況讓楊銳半憂半喜,憂的是蔡元培那傢伙是不是瘋了,居然把自己以前替身的事情翻了出來,他這明顯要置自己於死地;而喜的則是並無證據證明第10軍潘承鍔參與了叛亂,如果他沒有參與叛亂,那麼山東的部隊此時應該聽命於保定,現在的情況只是當地農兵和巡警相信了蔡元培那一套謊言而已——酷似總理之人是叛黨替身曹貴忠,殺之賞十萬華元。
“還是天黑在行動吧。”楊銳知道自己這一行人走在村間極為惹眼,既然問明自己是在文登縣,且縣城就在三十里外,那就應該去縣城找明事理的官員說明情況,真要躲,人生地不熟的是躲不過那些農兵的。“今夜十五,月亮應該很亮,最適合夜行。大家安排值守,其他人先睡一會吧。”
三個人都按楊銳的命令去了,可楊無名此時卻無半點旅遊的心事,他不安道:“父親,農民也是敵人嗎?他們不是很感激您嗎?”
“感激?”楊銳苦笑,和幾畝地比起來,十萬華元可是鉅款。他不好解釋,只是道:“他們只是被人騙了而已。你也休息一下,餓了的話,”楊銳拿出一個紅薯道,“就吃個紅薯吧!”
“不要。”楊無名搖頭,紅薯剛開始吃的時候還挺新鮮,可吃多了這東西無油無鹽,吃的真想吐,他搖頭後又低聲問道:“不能吃飯嗎?炒飯就可以了。”
家裡的炒飯雖然沒肉,可油卻不少,前途未卜下楊銳不想現在就拆封乾糧,只好道:“忍一下吧,三個小時後就可以吃軍用乾糧。”
楊銳說軍用乾糧,在青紗帳的遠處,一隊農兵正押著陳慶雲匆匆而行,他身上的手槍、衣服、手錶都被搶了,揹包裡的軍用乾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