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當然不知道。”周恆祿道,“可天都亮了好幾個時辰了,我們也找了好幾個時辰,除了縣城,他楊竟成還能去哪?最有可能是他或他的親兵受了傷,為了治傷只能往縣城走,而縣城又剛好被士紳大戶們拿下,所以他就混進了縣城,說不定現在正在新城藥房治傷呢。
咱們在其他地方的人手不要收回來,還得接著找。可縣城就曹緒寶一個人是不夠的,我們這些人也得去幫忙。最少把縣城奪回來,再把全城兩千多人都搜一遍。要是還沒有,那就是你我這些人全走背字;要是有,那就馬上殺了,和其他人一起毀屍滅跡,然後再把城裡大戶的錢財分給知道這件事的兄弟,以後誰也別吱聲,就當這事情從來就沒有過。”
周恆祿一口氣把辦法都說了出來,餘青綬想了好幾想,最後重重點頭道:“那就按你老哥說的辦!”
“好!還是餘兄弟痛快。”周恆祿見餘青綬點頭,似乎是完全放了心,他又笑道,“馬上中午了,咱們先吃飯,吃完就去把縣城打下來,我就不信找不到那楊竟成。”
時間確實很晚了,村子裡早就在殺豬宰羊,此時一提吃飯,諸人的肚子全咕咕叫。周恆祿早就安排好了,他一打手勢,酒菜便陸陸續續送了上來。雖然下午還要打縣城,可一幫人還是連幹幾大碗,不過待飯吃完出了院子,餘青綬忽然發現身後熱情招呼的周恆祿此時正躲著遠遠的。
他正想問話,可‘砰砰’兩記槍聲響過,他猛然一頭栽倒在地上,靠著最後的殘念,他只聽一個聲音笑道:“哈哈,姐夫,這下可有人背黑鍋了。”(未完待續。)
壬卷 家與國 第四十一章 詛咒
楊銳再次回到京城已是五月十七上午,挺著肚子的程莐在他一下飛機就抱著他哭,男人這邊哭完女人又到兒子那邊哭,被她這麼一哭,南苑機場歡迎的氣氛顯得有些不佳。前來接機的章太炎等人很是尷尬,他們這邊其實有一肚子事情要找楊銳商議,但此時不好一下飛機就說公事的,是以一些話他們只能先悶在心裡,忍著等回京之後再說。
從齊清源軟禁諸人到現在已過去了三天,這三天裡全國已經基本恢復了正常,一些電報暫時無法聯通的縣也靠著飛機聯絡上了。聯絡只是一個恢復性的處理,這三天造成的破壞卻是一個極為棘手、難以解決的問題:到底是以會治國,還是以法治國,是其中的重中之重。選擇前者,那就應該宣佈那些按照蔡元培亂命殺人的官員幹部無罪;而後者,那就要將這些人交與大理寺審判——這與之前的貪汙案不光是在性質上,還是數量上都沒有可比性。
換個角度說,蔡元培想以殺傷復興會會員來破壞復興會的統治基礎是不可能的,因為死了一個復興會員,馬上就會接上去一個復興會員,只要這套機制在,復興會員是永遠也殺不光的。但因為屠殺,復興會管理機制和法律治理機制產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一旦將案子交與大理寺審理,那會內的管理機制,比如‘民主集中制’這類規定就會完全展露,並將最終取消;同時,審判還會使法律條文自然而然的附加於復興會內,以後任何會內決議都要先看是不是違法。這等於給復興會每個人都加上了一道法律鎖鏈,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樣為所欲為了。
當然,這是按照法律程式走的後果;還有一個選擇就是不按照法律程式走。隨便處罰一些人然後把這件事情給壓下去。不過,不管怎麼壓,這都是復興會的政治汙點,現在雖然能壓住了,可以後終究會有被翻出來的一天,即便不翻來了。那也會流傳於街頭巷尾,待眾議洶洶之事,復興會除槍桿子外,再無任何執政依仗了。
章太炎、徐華封等人憂心這個,可楊銳對此一點也不關心。車到國公府,諸人在客廳等了好半天,最後忽然有個下人跑出來通知說大人累了,有事等上班再議。正囤積著一肚子話的章太炎當即怒了,他揮著摺扇。看著徐華封等大叫道:“這是什麼事!廷尉府那邊已經在收監了,馬上就要公審,事情都火燒眉毛了,他還…… 他還坐的住睡得著……”
在機場的時候徐華封就看見楊銳神色凝重,不想回到家之後還要休息,此時見章太炎不悅,他只好打圓場笑道,“我們只是被折騰了半天。竟成可是被折騰了三天啊。無名也受傷了,雲彪生死不知。我看竟成這次真是累了。”
“可現在……”章太炎也知道相對於自己幾個,楊銳這一次是差點把命給丟了,想休息也是人之常情,但現在這時候……,他使勁的甩了甩衣袖,道。“外面的事情要怎麼處理總要表個態吧。是公了還是私了總要說句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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