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憶早開,於是你爹和我常抱著你說事,希望你都能記得住。”
“只記住了一點點。”豆綠不好意思地垂下頭。
元澄在墨紫耳邊說,“你小時候好像比豆綠笨得多,五歲什麼也不記。”
墨紫瞪他一眼,“大器晚成,知不知道?”
元澄恍然大悟,接下去,“笨鳥先飛。”
哪知兩人的小聲說話讓宋言聽了個正好,便道,“大丫頭不笨,五歲就喜歡動手雕木頭,沒有心思在別的事上,連撒嬌都少。不知你如今還拿刻刀嗎?你爹說你天分比他高。”
雖然是第一回見面,墨紫不由對宋言產生莫名的親近,或許是這具身體久遠之前的本能意識,把他當成父輩,“拿得不多,恐怕要讓伯伯失望。”
“你們孃親最大的願望就是你們健康快活。再說,沒有你爹這樣最好的師傅,也怪不得你。我並不失望,有生之年還能見到你們,餘願足矣。”宋言臉上悲傷和喜悅的神色相互交織。
“伯伯,我二人幼年失怙,不知來處,今日方知還有父母至友尚存,實在欣喜非常。我與妹妹拜您為義父如何?從此把您當親爹來孝敬。”墨紫聽他左一個多年心願有一個餘願足矣,感覺他似乎要自我了斷,才有此提議。
宋言確實有自盡的念頭。他早年憤世嫉俗,散盡家財,作一方遊郎。後與閩五郎相識,如親兄弟一般。愛慕花神般的王愛蓮,卻無半點私心雜念。與這一家四口過著逍遙又有親情的日子,發誓一輩子獨身守護他們,誰想他不過出去訪友數日,回來就天翻地覆,暗自悔恨卻不甘心,雲遊四海尋找兩個小侄女,直至玉陵被大求侵入,他趕回來守兄弟舊居。苟且至今,好似孤魂野鬼,只求孩子們平安無事,他下黃泉能向閩五夫婦交待。因此,聽墨紫說要認他為義父,冰冷的心中頓時湧出暖流。
豆綠領會不慢,立刻跪下。
墨紫暗道這妹子機靈,也跪了。
兩人異口同聲,“義父在上,受女兒們一拜。”
這下,宋言沒辦法上吊撞頭。兩個他看著出生,視若女兒的孩子,真成了自己女兒,死就是不負責任的行為了。
他激動地抹淚,一手攙一個,“快起來,你們不嫌我沒用,我就頂著這張老臉認了。今後若有人欺負女兒們,我也絕不善罷甘休。”
金銀對元澄嘀咕,“老天爺偏心眼。咱倆也失怙,怎麼沒人認我們孫子兒子的,爭著要出頭?”
“墨紫奶奶說了,女孩兒是寶,男孩兒是草。”元澄替姐妹倆高興,看著宋言也不是一般人,能與閩五郎成知己,自有過人之處。
“閩家也是,別人都重男輕女,他們就重女輕男,還指著墨紫學九術,繼承老祖宗衣缽。”金銀笑。
當下,把那塊偽善的石碑砸倒,大家圍坐在殘壁斷垣前說話。
“月牙山從不曾叫過鳴山,卻是岷山。”被問及鳴山沙石洞,宋言說道。
岷山,鳴山,發音相類。
大家都望豆綠。
豆綠想了想,很慎重,“我不知道,可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啼鳴的鳴字。”
“可這岷山真有個沙石洞,你爹和我還去過幾次。每回,他都採些岩石回來,然後就在他的工坊裡呆十天半個月。但他不曾與我多說什麼,只有一次中秋喝酒,他有些醉意,就問我想不想知道他家老祖宗的事,說老祖宗藏了個天大的秘密。我這人最不耐煩聽人說秘密,便說不聽,他從此就沒再提。”宋言這會兒後悔,“早知道你們會如此急迫,我當時聽了就好了。”
“如今也沒什麼選擇,只能去月牙山一趟。”元澄思索半晌。
“肅王等著我們自投羅網,你打算把水淨珠雙手奉上不成?”金銀覺得危險。
“金大少,肅王可是在你的地盤。我們可以不去,但解開水淨珠秘密的最後線索就可能被他破壞了。”元澄不怕硬碰硬,“墨紫豆綠,你們爹孃留下的,由你們來決定。”
“我想去。”豆綠先說。
有點沒良心得說,墨紫不關心水淨珠裡藏了什麼天大秘密。和剛認的義父有些像,認為秘密不是好東西,知道多了短命。但她疼妹妹,自從上了這具身體,她一天都沒有覺得豆綠跟自己沒關係。
“要去,也得有準備得去。”她就這點小小要求。
“那就得看你二哥調兵遣將的本事。”元澄推卸責任。
金銀狠瞪他一眼,但什麼都沒多說,轉頭和七兩商量去了。
宋言就帶墨紫豆綠去他住的草廬,“這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