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獨孤在這片是有點名氣的,即便她將來問別人而知道我,也拆不穿這把戲。”
“誰說是把戲?”粗糲的聲音好像讓石子碾過,白巾蒙面的細瘦男子眸光閃爍,“你要敢說出去一個字,腦袋就別要了。要知道,我能白天大大方方進得你的房間,到晚上也能神不知鬼不覺取你性命。”
冷哼聲,發自細瘦男子身後,那又高又大的蒙面漢子。
獨孤嚇得一哆嗦,忙磕頭道,“是,是,小的說錯了,不是把戲,真是那位小姐的命相,我看得真切切的。”
“那是自然。先生號稱天眼已開,能看今生未來,遇到個有緣人,多說兩句贈言,實屬美意,何必過分謙遜呢?今後你若再見到那位小姐,卻是前緣盡,無需多說,沉默便罷了。老天爺一向是公平的,給你開天眼的好處,就會收你一樣代價。先生吃行飯這麼多年,應該明白我這話的意思吧。”
“我明白,我明白。”腦袋啄米,“絕不再多說一個字,不然讓老天爺收了我的命。”
“老天爺不收,就由我來收。”聲音陡冷。
“是,是,我便是為了一家老小,從今往後,這事就爛在肚裡,帶到棺材裡去。”獨孤神算心想,他這是倒了什麼黴了,無緣無故招來兩個煞星。
“很好,不過最好是忘得一乾二淨,免得先生萬一喝個酒吐個真言什麼的。”細瘦的男子似乎不太放心,手摸摸下巴,“我究竟該給先生解藥,還是乾脆殺人滅口?要說,死人才會守承諾。 ”
獨孤嚇得直冒冷汗,磕不停的頭,“小的以我家祖基發誓,從此必定滴酒不沾,還請二位饒我性命。”
“先生也真是,我不過玩笑罷了。我想你守信,自己當然也是守信之人。當日說好,只要你幫我辦成這件事,你性命無憂。先生怎的不信我?”粗嘎嘎地低笑,細瘦的人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小盒子,“解藥在此,需一口吞入,切記不能咬碎,用綠茶送下便可。”
獨孤跪著上前幾步,小心翼翼雙手接過,頻聲謝了。開啟盒子,看到一顆碧綠的丸子,顏色鮮豔得糝人,有點疑慮,又怕人把它收回去,一閉眼一咬牙,囫圇吞,用茶送下。藥效還真快,不一會兒,麻痛的地方都好了。終於,鬆口氣。
“如何? 我不騙你吧。”細瘦個笑著說道。
“大俠一言九鼎,果然守信。”唉,這是什麼事啊?被他們逼著吞毒,如今解了,他又是謝又是討好的,仍不敢得罪半分。
“不過,有句話我可不是說笑的。你若將事情抖出去,小命就保不住了。”細瘦個拍拍桌子的一角,回頭給高漢一個眼色。
高漢過去跟著拍了拍,梨木桌的那個角像豆腐做得一樣,讓他一拍即斷。
獨孤不是第一次見識那漢子的驚人力氣,之前他所以答應得快,也是因為被嚇過了。而且對方還餵了他毒藥,導致全身動不動就這裡麻那裡酸,他還看什麼鋪子管什麼別人的命,天天窩在家裡,掰手指頭數日子。說是一個月會毒發,提心吊膽到現在。
“老爺,你開開門,不吃飯怎麼行呢?”大妻在外頭說話。
“獨孤先生有兩房賢妻啊。”細瘦的這位輕聲一笑,“還望你珍惜生命,好自為之。發生了這件事,想來先生有離鄉背井之意。不過,你一走,豈不是告訴別人你心虛?所以,還是別走得好。我說話算數,只要你守諾,不會再來找你麻煩。”
獨孤忙躬身連應。
“老爺,你不開門,我可闖進來了”大妻聽不到裡面的動靜,再想起近日丈夫憂心忡忡的神色,越覺不對,立刻吩咐僕人們把門砸開。
獨孤怕連累家人,高喊不要進來,卻來不及了,就看兩扇門用力被推開,他大小妻一前一後跨過門檻。
“老爺,你茶飯不思,究竟是何緣故?”難道是得了什麼重症不成?
獨孤往身後一瞧,真是來也無蹤去也無影,那兩人不知何時已經走了,只看到窗格子輕觸木稜框。
“沒事了,沒事了。”獨孤安慰大妻,也是安慰他自己。
“咦,老爺,這桌子怎麼少了一角?”小妻是個眼尖的。
“呃,我不小心碰掉了。”命保住就好,獨孤不甚在意答道。
“老爺,你怎麼碰的,都變成木屑了。”小妻蹲身,伸手捻了什麼在掌上,往獨孤面前一攤,“您瞧。”
獨孤低眼一看,真是不得了,剛才那高漢一掌下去還是木塊,怎麼如今變成木屑了?轉念一想,那二人絕不是虛張聲勢,必定真能殺人與無形之中。渾身不由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