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說著在白若蘭冰冷的目光下低了頭,不由得緊攥著拳頭。
有時候想想還不如強取豪奪算了,就讓她恨他一生又何妨。
沒聽說誰家男人連妻子的手都碰不得……若蘭覺得皇兒不能做他腿上,那麼妻子可以嗎?
他都不曉得為何會生出這種念頭,只是妻子那淡雅的幽香蔓延在鼻尖,再加上他著實素了許久,就忍不住蠢蠢欲動。
他喜歡她啊……
是真的。即便他曾負她……如今洗盡鉛華,他不再是初登帝位的幼稚青年,才知曉自己錯的多麼離譜。難道他倆這一生,就再沒有第二種選擇了嗎?
“咳咳。”黎迴心咳嗽兩聲,望著昏睡不起,唇角低聲喃著什麼的歐陽夜,真想一巴掌抽上去。想留在宮裡?這是什麼昏招,累得她母后父皇為他著急。歐陽家果然沒個好東西……
“母后,父皇,我來守著這頭吧。你們睡去吧。”
白若蘭一怔,沒想到女兒來了這麼一句話。
黎孜念卻是心頭一熱,暗道還是心心是他的貼心小棉襖。
黎迴心忽視掉母后詫異的目光,淡定道:“父皇怎麼穿的這般少?李嬤嬤,為何不派人去常青宮取衣裳。況且現在夜深,父皇明日還要早朝,就留宿在此休息吧。至於歐陽家的小少爺,自有兒臣看顧。往日裡帶二弟和三弟,兩個孩子沒少生病,兒臣更有經驗。”
她一口氣說完,沒敢去看白若蘭。
母親這般執拗下去,終歸不好,她決定推一把爹孃。
為人子女者,萬沒有希望父親和母親吵架的。尤其是黎迴心這種淡然的性子,她始終覺得,人活著不管受過多大的苦難,都要把日子好好的過下去。
她不希望母后總是逃避,該面對的總要面對。誰都不可能萬事都如意。我們為什麼總願意輕易的去原諒外人,反而對親人苛刻到彼此傷害呢?
最主要的是傷害的結果,帝后失和,一命賠一命,然後讓暗處的敵人看笑話嗎?
一想到母后若真走不出過往,這身子骨只會越來越差,真到了那麼一天,現在的父皇如何承受?
絕對不能發生!絕對不成……
黎迴心坐了下來,凝望著躺在床上的歐陽夜,心頭做出決斷。
她回過頭,笑眯眯的看向母后,說:“娘去和爹休憩吧。女兒能夠照看好歐陽小公子的。”
她軟軟的一句爹孃,快把黎孜唸的心頭融化了。
幸好有個寶貝女兒,否則這些年面對白若蘭報復似的冷漠言辭,他怕要醉生夢死,度日如年。
白若蘭咬住下唇,剛要開口便被黎孜念打斷。
他忽的攥住她的手,道:“難為心心一片心意,我們去休息吧,若蘭。”
……
李嬤嬤順勢跪地,道:“一切安排妥當,還請帝后隨奴才而來。”
白若蘭在女兒天真殷切的目光中,趕鴨子上架似的和黎孜念回到臥室。一離開黎迴心的視線,她便甩開了黎孜唸的手,道:“常青宮空屋子不少,殿下隨便挑一間吧。”
黎孜念目光一沉,告訴自個忍住,曾經就是太過年輕氣盛,兩個人總是吵架拌嘴,誰都不退讓,最後鬧的不歡而散。
“心心還在呢,為夫不忍她傷心。”黎孜念舔著臉的拖女兒下水。
白若蘭果然有所顧忌,道:“小孩子家,又懂什麼?”她說完自個都覺得不信,看了眼天色著實很晚,道:“罷了。”
又不是沒睡過。
“你自個自覺一點。”白若蘭挑眉訓斥他完後,就上了床。
黎孜念踏實下來,也拖鞋上去。
白若蘭示意李嬤嬤又取來一床被子,自個單獨蓋好,道:“別碰我,我嫌棄你手髒!”
黎孜念心頭一疼,終歸是剋制住,沒有負氣離去。
他躺著一動不動,直到感覺到妻子均勻的呼吸聲,坐了起來……
他難得離她這般的近,又如何睡得著呢。
他顫抖的手覆蓋住白若蘭柔弱白淨的臉頰,還記得小時候,這丫頭嬰兒肥的特別嚴重,他喜歡叫她白胖子,因此被小姑娘嫉恨的死。可是後來,他聽聞白若蘭暗戀歐陽穆,心裡酸得不成,卻又為了和小姑娘交好,仰仗著自個和歐陽穆兄弟般的感情接近她。
一切都是這般清晰的歷歷在目,到底為何,他們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一夜
黎孜念眯著眼睛,十二年的帝王生涯讓他整個人性子變得內斂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