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捨不得姐姐,我還小呢……”
黎迴心見他如此,微微有些無言,道:“其實早晚都要走……”
“至少要等到姐姐出嫁吧。”二皇子直言,眼底閃過一抹光亮。
黎迴心咬住下唇,暗道這輩子嫁不嫁還不知道呢。
不過二皇子確實年少,十歲稚齡若去封地,搞不好會被宦官控制。
她猶疑片刻,說:“我知道了,待我見到父皇的時候幫你問問吧。”
二皇子唇角揚起,真誠道:“謝謝姐姐,姐姐最好了。”
黎迴心淺笑,並未多言。二皇子逗弄兩個弟弟玩了一會,聽聞常青宮傳黎迴心去午飯,便曉得皇帝應該是去了皇后娘娘那裡,皇后娘娘一個人應付不暇,便來喚公主殿下,他心裡清楚,自個和其他幾個皇子都不一樣,他不是皇后娘娘生的,於是二皇子懂事兒的提出離去,瘦弱的背影映襯在暖陽下,顯得特別孤單,令人憐憫。
黎迴心搖搖頭,男人造的孽,卻是孩子承擔了一切。
她吩咐宮女抱著兩個奶娃子,直奔常青宮。
此時父皇母后都在呢,果然是父皇一臉討好的說著什麼,母后神色淡淡的,直到她進屋,便站起身來迎她坐在她旁邊,然後問了兩句雙胞胎就扔給父皇帶了。
皇帝也沒不耐煩,他的左右手各抱一個哄著玩了會,滿頭大汗的,目光還時不時的偷偷打量他們這頭。
白若蘭握住女兒的手,仔細盯著她看了又看,噓寒問暖。右手摸了摸女兒的頭,仿若是世上最美好的珍寶,愛不釋手的樣子,道:“囡囡,很快便是你十三歲生辰宴了。我和你父皇想給你定下親事兒,你如何看。”
黎迴心一怔,腦海裡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張倔強的臉龐,人不大膽子卻不下,說下豪言壯語。她甩甩頭,納悶自個為何會想起歐陽夜呢。可是很顯然,這傢伙並非是爹孃看好的未來夫君。
“我和你父皇,屬意安國公。你覺得呢?”
……
黎迴心皺起眉頭,道:“他比我大很多吧。”
“嗯。”白若蘭點了頭,說:“可是潔身自愛,並未沾染女色。我都打聽好了的。況且自從你梁姨夫婦走了以後,安國公一直在整合家族內部人員,也並未說親。我和你父皇挑了半天,唯獨覺得他好。你梁姨和遠征侯隱世了,便意味著你上面沒有公婆……”
“我當年啊,吃了年齡小的虧。你父皇也是,所以對於歐陽鴻的年齡是再滿意不過。男人大一些懂得利弊,會審時度勢,這真沒什麼不好。你是公主,對方若是個愣頭青才會過的不痛快,所以,若你覺得好,我回頭和姑姑捎話,想必歐陽家是沒什麼不樂意的。”
……
黎迴心徹底鬱悶了,急忙搖頭,說:“母后。你就那麼巴不得我趕緊嫁出去啊。”
白若蘭失笑,道:“我和你父皇年歲都大了,真怕哪一天就睜不開眼睛。早早為你定好人家,我心裡總會覺得踏實一些。”
黎迴心咬住下唇,道:“再容女兒想想好嗎?”
白若蘭猶豫片刻,說:“好吧。反正都這麼些年了,我就再縱你一年。”
黎迴心急忙道謝,卻也曉得自個的婚事兒,拖不過十四歲了。
其實她這性子,嫁給誰、都是嫁吧……
“你不殺死我、就必須嫁給我。”那臭小子吭聲有力的嗓音徘徊在耳邊,混蛋……為何每次都會想起他呢。她居然會在乎歐陽夜留下的狠話!
一頓飯在父皇母后的半逼婚嘮叨中度過。關於女兒姻緣,無論是現代父母還是古代爹孃,似乎都沒啥差別,一副恨嫁的模樣。
入夜後,黎迴心回到蘭花苑,開始思索自個未來的姻緣。若說不嫁,實在是很難拖一輩子,這會隨著她的年齡增長,漸漸變成必須解決的問題。
那麼習慣未雨綢繆的黎迴心,決定自個開始挑選夫君了。
她想起黃曉曉從南域捎過來的東西。信中提及了歐陽夜,她便故意沒有去拆那些包裹。
興許是今日被逼婚的緊,黎迴心也睡不著,吩咐宮女去將兩個包裹取來,放在桌子上,她遣散身邊的宮女,點燃蠟燭,自個獨自賞析。
東西零零散散,沒有很貴重的,卻多是出自歐陽夜之手。有小木雕,也有文字性的描述,多是一路走來看到的事物,還將路線繪畫成圖冊,告訴他這是哪裡,那是哪裡,倒是像極了旅遊遊記。言辭之中,盡是親切,卻無表白之意。
黎迴心失笑,歐陽夜還真是懂她,知道若是寫些明目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