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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我趴在他肩頭,頭向下,控得我眼睛發藍,哀求他:“萬歲爺乃九五之尊,這麼扛著奴婢,讓奴才們看見,有失大統。何況奴婢一界女流,被這麼不雅地扛在肩頭,有損奴婢形象。”他一晃,將我舉高少許,嚇得我眼睛一閉:“奴婢受驚了,萬歲爺得給奴婢壓驚。”他冷哼一聲:“不怕傷大雅了?朕做什麼事,誰敢幹預,除非他不想活了。”

他手腕一抖,將我抱到胸前:“這下怎麼樣?”我閉上眼睛,估計我的臉色不是發青就是發白,我繃緊神經,時刻警惕他把我扔到地上。和乾隆在一起,我都快成神經病了。

《清龍漢鳳》第二十四章(2)

進了摛藻堂,他把我放到地上,我整整衣襟。王嬤嬤、李嬤嬤看見乾隆都迎出來,跪地迎接,乾隆低聲對我說:“你看人家,每次見到朕都下跪,哪象你,只象徵性地屈屈膝,還老大不情願。”我也低聲說:“禮儀之邦就應該互相尊重,跪來跪去的,萬歲爺又不能多長二兩肉。”見他斜眼瞪我,我做個鬼臉,溜之大吉。

進了次梢間,趕緊從案上拿了一本書,假裝看書,免得乾隆一會兒進來囉嗦,我剛拿起書,還沒看上兩頁,乾隆推門進來,他在我對面坐下,看著我看書,忽然問我:“朕問你,看書為了什麼?”我放下書:“萬歲爺說說看書為了什麼,萬歲爺為什麼,奴婢就為什麼?”

乾隆拿過我手裡的書:“朕為了國家,為了百姓。”這話我可不敢接,如果我也為了國家為了百姓,那不就是說我和皇帝平起平坐,忽然想起我現在就和皇帝平起平坐,屁股底下象有針一樣,從座位上彈起來:“奴婢有罪,萬歲爺恕罪。”他拿著書,看著我笑:“你怎麼有罪了?”

我站在他對面,低著頭:“雖然有兩個座位,但是萬歲爺在場,奴婢是萬不該坐的。”

乾隆抿嘴笑了笑,他翻開書,我偷眼看他,見他微蹙著眉:“你喜歡看棋書?”我剛才隨便從書架上抽下一本書,根本沒看清是什麼書,裝著看了兩行,一個字也沒記住,現在恍惚想起,是好象和棋有關,對於圍棋我根本不是一知半解,而是一點也不懂。

他抬頭看我:“你喜歡下棋,朕也喜歡,陪朕下兩盤,贏了,朕封你做妃子。”

我苦笑著抬起頭:“萬歲爺,別說封奴婢做妃子,就是封奴婢做太……監,奴婢也不可能贏。奴婢連黑子、白子是什麼都不知道。”我本來想說封我做太后,忽見乾隆劍眉一挑,趕緊換了個字,手不禁捂向胸口,暗暗有些後怕,象我這樣不經過大腦,隨便胡說,真保不準哪天腦袋從脖子上溜走。

乾隆嘆了一口氣:“人家生的女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是老清泰生的女兒就什麼也不會。”

我不服氣地說:“誰說我什麼也不會,琴棋書畫奴婢也是樣樣精通。可惜琴無知音之人,棋難逢對手,書無可用之筆,畫無可畫之物。”

乾隆噢了一聲:“如果你是虞伯牙,朕願做鍾子期;朕的棋藝雖不敢說是天下第一,但也可與你下一盤;書無可用之筆,朕請天下名匠與你做一枝;畫無可畫之物,那你就畫朕吧。朕願洗清雙目,領教大才女的技藝。”

我點點頭:“奴婢願領教萬歲爺的棋藝。”我從書架上拿了棋盤,棋子,我抬起頭:“萬歲爺,圍棋下起來太費功夫,奴婢想來個五子棋,圍棋是佔地多少論輸贏,奴婢這個棋是讓五子連珠,萬歲爺執黑還是熱白。”乾隆低著頭:“朕執黑子。”

我把五指棋的規矩和他講了一遍,他拿著黑子:“朕倒聽說民間有這個五指連珠,可是朕沒下過。”我拿了一顆白子:“還有萬歲爺沒下過的棋,奴婢深感意外,那奴婢就不難為萬歲爺了,讓萬歲爺選。”我文縐縐地來了一句。他瞪了我一眼:“朕雖沒下過,但是和你下,閉著眼睛也能贏你幾盤。”我就愛聽他這句話,我笑了笑:“那就請萬歲爺執黑先行。”

乾隆老實不客氣,拿了棋子下到中間,我也跟著下了一個白子,我心裡高興,不論在學校還是在公司,我的五子棋可不是蓋的,沒有九段,也有十一二段吧。我邊下邊氣乾隆:“萬歲爺的棋藝舉國皆知,能跟萬歲爺一起下棋,奴婢真是三生有幸。”

我剛開始還給他點面子,走了三十幾步,才讓五指連珠,後來殺得興起,總是十幾步就將他殺敗。乾隆純屬臭棋簍子,越戰越猛,下了七八盤後,我全力廝殺,還在三十三步贏了他。我心裡暗說不好,如果讓他知道棋路,那不過一個星期,我就不是對手,下到第九盤後,在第三十五步贏了他,我推了推棋盤:“好累,今天就下到這兒吧,奴婢還有琴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