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頁

阮明熙垂下了頭,嘴唇已經被牙齒咬破,鮮紅的血流了出來。“父親,我錯了。”男人臉上終於露出欣慰的表情。“知錯就好。”……鍾葉有些腿軟,她眼裡盡是害怕和慌亂,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進房間的,只知道很狼狽。進屋後,她靠著門一點點下滑。她抱著膝蓋,整個身體開始顫抖。有一個詞,非常適合這個家庭。冷暴力。不動手,不苛刻。只有,精神上的壓迫。讓你在享受無盡榮華時,同時又讓你墜入深淵。阮世鴻,s省的教育廳廳長。他是一個運籌帷幄的男人,不允許任何事情脫離他的掌心,哪怕是他的親骨肉,他也毫不憐惜。鍾葉的母親,是他求而不得的初戀。如今得到,卻又失去了樂趣。男人呵。這一刻,鍾葉想起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她的父親是氣象學家,一個很溫柔的男人,每次見到她,都要把她抱在懷裡親吻她的臉蛋。他總是說 : “來,爸爸的小寶貝,給爸爸親親。”她一邊推他,一邊咯咯笑個不停。這些都成了回憶。那年臺風很大。她的爸爸也被颱風帶走了。直到身後的門被敲響,鍾葉才意識到自己腿麻了,母親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小葉,你開開門。”她想站起來,但腿部神經痙攣得厲害。“媽媽,我睡了。”她給自己找了一個藉口。外面沉默了半響。鍾葉費了好大勁兒從羊毛毯上站起來,她望了門一眼,正打算去衣櫥拿睡衣,洗個澡就躺下。剛踏出一步,就聽見門外媽媽的聲音。“小葉,媽媽給你熱了牛奶,你喝了再睡,乖。”鍾葉一頓。她鼻頭忽然泛酸。她揉了揉臉,轉身開啟門。鍾母站在門外,看到她充滿血絲的眼睛,泛紅的眼眶,心裡一陣抽疼,半響說不出話來。“媽媽,進來吧。”鍾葉低聲說。鍾母沒有進來。她只是伸手輕輕摸了摸女兒的臉蛋。良久,才開口。“媽媽就不進來了,牛奶還是熱的,你趁熱喝。”她把牛奶塞到女兒手裡。轉身離開。鍾葉低頭。牛奶的溫熱透過玻璃杯傳遞到她的掌心。她望著母親消失在走廊的背影。怔怔出神。喬息發現新同桌最近跟他變得有些疏離,除了偶爾跟後桌的符雙雙說話,議論題,基本不說話。這幾天,他繪畫本畫了好幾頁。每次拿給她看,都被拒絕。他像上次那樣硬塞給她。她固執地還回來。之前的曖昧在一夜之間消失殆盡。喬息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鍾葉,對不起。”喬息跟她道歉。鍾葉從文具盒裡拿出橡皮,擦掉畫錯的輔助線。“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她手微頓。喬息摸了摸耳朵。“是不是我做什麼惹你生氣了?你最近好像不太開心。”“不是。”她垂下眸。她忽然問,“你知道方凝去哪兒了嗎?”從那天后,方凝一直沒來。話題轉得太快,喬息愣了一下。“嗯?”“哦,她媽媽回來了,他們一家最近都在國外玩。”鍾葉想起之前他提起過,方凝的媽媽是國際巨星。 藍盒子良久。她捏了捏橡皮,輕聲問 : “你知道,方凝降級的原因嗎?”喬息有些奇怪,“你好像對她很感興趣?”鍾葉垂下頭,露出細白的脖頸。“我只是有點好奇。”喬息唔了一聲,猶豫道 : “我聽別人說,她好像是因為抽菸喝酒,打架鬥毆,缺課缺太多了。”鍾葉攥緊了筆,因為用力,手指微微泛白。“不過——”他忽然頓了頓。“不過什麼?”鍾葉轉過頭。喬息囁嚅著唇,最終還是沒說出口。身後的符雙雙像一隻小倉鼠似的,無時無刻不支著一隻耳朵偷聽,見狀,興奮地湊了過去,神情詭異。“我聽說,她是因為懷孕才被退學的。”鍾葉坐直了身體,嘴唇微顫 : “她……退過學?”“對,她以前不是我們學校的。”喬息冷冷地看向身後,“符雙雙,你不知道誹謗別人是犯法的麼?”“對,對不起,我也是聽別人說的。”符雙雙被他眼神嚇到了。喬息沒再說話。他轉過身,又拿著他那本繪畫本勾勾畫畫。上課鈴響了起來,符雙雙光速抽了一本課本出來,把臉埋了進去。旁邊的賀彥文推了推她,“怎麼,被嚇到了?”符雙雙狠狠瞪他,“走開。”“你兇我幹什麼?”賀彥文一臉無辜。這堂課是歷史課。授課老師是一個戴著眼鏡的乾瘦老頭兒,每次來教室都捧著一個年代已久的土茶杯,一邊講課一邊喝茶。“國家在變強,科技在進步,時代在發展。但現在的年輕人啊,卻很少記得歷史的屈辱和艱辛,你們現在過得舒坦,那都是革命老一輩浴血奮戰的功勞,否則,你們還被人壓著打呢!”“如今大家都過著小康生活,沒事就打打遊戲,看看小說,然後再追追星,跑到機場接自己的歐巴……”底下眾人一陣鬨笑。沒想到老頭兒居然這麼時尚,連歐巴都知道。鍾葉聽他提起明星,晃了下神,想到了方凝的母親。老頭兒敲了敲講臺,神情故作嚴肅 : “我可不是在跟你們說笑,我們那個年代,可沒有你們現在這麼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