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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影響手掌功能甚至導致畸形。”醫生對他們解釋著。

任世晏呆呆看著女兒,一時竟然無法走過去。

“我沒事,爸爸。”任苒的喉嚨被火燻得暗啞,努力想安慰父親。

任世晏一下老淚縱橫,“小苒,我作的孽,為什麼她要衝著你來?”

醫生說:“第一晚肯定會很難熬,我已經給病人注射了鎮靜劑,讓她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一直沒說話的陳華輕輕碰一下任世晏,他努力恢復鎮靜,“小苒,火已經撲滅了,房子沒什麼事,你好好休息。”

任苒點點頭,鎮靜劑的藥力發作起來,她合上眼睛睡著了。

等任苒再睜開眼睛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她迷惑地看著陌生的天花板,好一會兒才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四肢上都有疼痛的感覺傳來。

她一扭頭,只見陳華正坐在她床邊靜靜看書,神情十分專注,陽光透過白色窗簾照射進來,柔和地灑在他的頭髮和後背上,恍惚之間,她只覺得這個景象有奇怪的熟悉感,放佛曾在哪裡見過一樣。

陳華馬上察覺到她醒來,伸手過來摸摸她的臉。

“睡了快十二個小時了,餓不餓?我已經讓人去點了餐,馬上會送過來。”

她搖搖頭,想說話,卻發現嗓子幹得幾乎無法發出聲音。陳華放下書,扶她坐起來,端來一杯水遞到她嘴邊,她大口大口喝得又急又快,水流入乾澀的食道,有刺痛的感覺,他提醒她,“慢一點。”

她聲音啞啞地說:“我想看看家裡怎麼樣了。”

陳華拿起剛才手裡的那本書給她看,是她昨晚放在自己臥室床頭櫃上的那本《遠離塵囂》,“醫生說你必須住院治療,嚴格避免感染,不能隨便外出。放心,我已經過去了一趟,把你的書、筆記本和旅行袋都拿過來了。除了那間臥室受損比較嚴重外,其他房間都還好,修復起來並不難。我會安排人去做。”

她“哦”一聲,並不能因為這句話輕鬆起來,呆呆地看著書。

“從早上到現在,我一直在看這本書,想弄清楚,為什麼這麼多年來你會把它帶在身邊,反覆翻看。”

“別想太多了,這書節奏很緩慢,我不信你看得下去。其實我也不明白我想從書裡找到什麼。也許就是一個習慣吧。”

“你的確是一個一旦習慣便會固執的傻孩子。”

他凝視她,那樣深刻得彷彿要一直看到她心底的目光,讓她本能地不願意與之對視。她伸手想拿那本書,才發現兩隻手都包紮了起來,右手尤其裹得密不透風,一直差不多到了肩膀的位置,她只得頹然放棄這個動作。

“是啊,在你眼裡,我一直就傻得不可救藥。”她發愁地看著手臂,“唉,不知道會留下多少疤,肯定會難看死了。”

“現在知道害怕了嗎?昨天晚上你可是英勇得很。”

他的語氣突然嚴厲起來,她心虛地說:“對不起,我……”

陳華的手伸過來,托起她的下巴,那個毫不溫柔的力道打斷了她,逼她正視著他,“你確實應該跟我道歉。發生火災時先逃生再打報警電話,這是小學生都應該知道的常識。”

任苒無言以對,現在回想起來,她也不知道昨天為什麼會喪失了基本的理智與恐懼,一門心思要憑一己之力將火撲滅。她只記得當時腦袋一片空白,似乎完全想不到其他了。

“任苒,你有沒有想過,要不是你頭一天情緒很壞,我惦記著想過來哄哄你,或者飛機再晚到一點,昨晚會出什麼事?”

她說不出話來。

“今天上午我坐在這裡,一想到你也許會被燒死在裡面,我是真的害怕了。”

她大吃一驚,這是陳華頭一次坦承他會害怕,她囁嚅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良久也不過再擠出一句:“對不起。”

陳華什麼也沒說,伸手按了床頭鈴,一箇中年女護工很快走進來,他簡單地囑咐她:“帶任小姐去洗漱。”然後掉頭走了出去。

任苒如釋重負,在護工的幫助下,在衛生間洗漱,看著鏡子裡自己的樣子,不要說包紮得嚴實恐怖,連頭髮居然都被火燎焦了一部分,不禁再次暗暗感到後怕。

護工姓劉,手腳十分利落,一邊替她擦洗,一邊安慰她:“沒事,我在燒傷病房幹了好幾年,好多人比你的情況嚴重得多,最後都好了。你臉上沒落下疤就已經是萬幸了。”

她看著鏡子,只得承認,以昨天的情形來講,她確實算是走運了。如果陳華沒有及時趕來將她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