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賓客當中,也有三三兩兩的攜手步入中庭舞場,翩然起舞。一口飲盡香檳,將空杯交給托盤的侍者,還沒發現藍染露面的白哉牽著議員夫人的手,進入舞場,畢竟今天他是她的舞伴……
……起碼,現在還是。
第五章
動人的舞曲緬送著賓客們的舞步轉過兩曲,經驗豐富的樂隊開始將演奏轉換成輕柔舒緩的純音樂,以供來賓們稍事休息。隨之停下舞步的賓客也開始如荷葉面滾落的露珠,紛紛離散,退離舞池。一曲舞畢,讓議員夫人挽著手臂退至中庭旁迴廊邊沿的白哉,此時也終於發現了藍染的身影。
身著一身貼和自己姓氏顏色的伊斯蘭教古代服飾,就連裹頭的頭巾都為一席幽藍色調的成熟男性,有著質樸的古銀面具也掩蓋不住的,令人不由自主想親近的儒雅氣質和溫柔笑容。
所以,即使藍染由於自己的姍姍來遲而面帶歉意的微笑,以儘量不引人注意的低調穿越前廳,一路走了進來。白哉還是在藍染進門的一剎那就注意到了他,以及他帶來的同伴。
實際上,不止白哉,整個舞會會場內的賓客幾乎都在這同一時間內注視著藍染,或者說——注視著他帶來的那位同伴更準確。
——珍珠白的頭巾,金色葡萄藤葉紋路的貼臉面具,象牙白的立領對襟坎肩沒有係扣,微敞的兩襟間隱約可見裡面的貼身白色繡金交疊低領裹衫。
明亮的燈光透過半透明的長白紗燈籠袖筒,照在那人戴在右胳膊上的精緻純金臂環上,閃出珍珠般的金色柔光,與其左臂上一枚精美的龍形文身遙相呼應。一頭長髮,瀑布一般墜下,直直漫過腰際,最終休止在腰間纏繞如花萼一般的小金幣墜邊的紫絹腰帶上。
腰帶下的月白色燈籠長褲與同色翹頭船鞋一脈相承,渾然一體。只有左腳踝上的一環寬邊純金腳鐲不服管束的脫跳了出來,墜著兩枚小金鈴,隨著腳步“叮噹”脆鳴……
白的純潔溫婉、金的雍容華貴、紫的浪漫嫵媚,一套統合了這一切的伊斯蘭教古代盛裝,卻是穿在一個男人身上—— 一個擁有美麗的野生動物般無可挑剔的矯健身材的男人。
所以即使那人裹纏成塔狀的珍珠白色長頭巾下傾瀉而下的一頭長髮,紅得煉火般的妖嬈,並別出心裁的將那朵迎賓的水晶花,插在了自己頭巾的鬢角上……那人給人的感覺,還是十足的男人味。而他露在金色面具外的唇角勾出來的笑容,也帶著一種七分成年男子、三分頑劣少年的壞壞的韻味。
……跨越兩性的性感豔麗,野性成熟之下又流瀉出一絲天真……
看著這樣的一個人從燈火輝煌處緩步走來,渡過紫色月光倘佯若水的中庭,再次登上光芒璀璨的高堂之上……目睹了這一幕的在場的諸位賓客,一瞬間,甚至以為自己見到了從童話一千零一夜裡偷溜出來的神燈精靈。
不過,面對這番幻境似的景象,也並非所有的賓客都是如此感慨。……橫越整個舞場,中庭右方的葡萄架燈光明滅不定的淺灰色陰影下,有兩個人注視著這恍如將夢幻具現為現實的精靈般的人兒,眼中不可抑制的掠過陰翳。
沉靜的看著藍染帶著自己那位異常現眼的同伴,一路穿越會場,走到同樣表情難掩驚豔的今日壽星面前,一陣簡單有禮的致歉和恭賀之後,賓主四人笑容滿面相談甚歡……屹立陰影中的冥王表情和周身氛圍絲毫不變,心底翻騰而上暗如冥域的黑色潮湧仍舊壓制得滴水不漏。
……他也猜到藍染這傢伙沒那麼容易死心聽令,但這次居然膽敢夥同銀一起將他的東西給騙過來做餌……心裡暗忖著改天有必要整肅一下組織風紀,收回目光,白哉半垂著眼,不動聲色的玩味著身邊的議員夫人與眾、與己均不同的反應。
站在白哉身邊的議員夫人也同其他在場的賓客一樣,自從藍染二人進入舞會宴場開始,目光便一直定在那二人身上。然而…標直的脊樑、絞握得手上帶著的長手套都擰出皺紋、面具中露出來的雙眸裡異常閃亮的光芒……雖然同樣也是表情不改,議員夫人凝立光影交接處的身影卻不可抑制的滲出濃重的警戒和冷意。
—— 一隻被人侵入自己的領域,蓄勢待發的雌蜘蛛。腦海裡掠過一個最適合形容此刻自己眼前的議員夫人的形象,白哉心中的篤定增加到9分:議員夫人對於自己丈夫那見不得光的性癖,只怕是心知肚明。而且……
在感到凝視著遠處內廳的議員夫人,嬌小的身軀散發出冷冽尖銳的恨意變得越發刺人的瞬間,白哉將視線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不意外的收穫遠處燈火輝煌的內廳之上,議員先生及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