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想來找師姐麼?師姐被師父關了三百年,一直在等你。”
沉夜暗自苦笑,嘴裡卻悠悠然道:“我來找她,至少也得她在。不是嗎?”
短短的時間裡,折疏又給震驚了一回:“原來你知道師姐被師父關著!連狄烈都找了三百年,搞半天你一早就知道!”見他沒有否認,又道,“害我師姐平白無故受了三百年的苦,你居然還笑得出來!”
“如果你不想子顏繼續受苦,就讓我見你師父。十萬火急。”沉夜看他明擺著不願合作,扶額提點了句,“你怎麼不問問我如何得知子顏不在山中。難道最近傳的事,你一無所知?”
“那天狄烈帶走師姐,我就被師父關起來……”折疏猛然想起剛才出去的時候,路邊小仙對他指指點點,本還以為是嘲笑他乘雲不穩,難道還出了別的事?
“算了,我自己進去吧。”沉夜決心再試一次,聽天由命。
眼見沉夜拈起法訣,折疏即刻閃身攔截:“上回之後,師父加強了天虞山的禁制,你是進不去的,別白費力氣。”
沉夜垂眸,緩緩把手收回,看似聽從折疏的意思,可指尖忽地一轉,竟是將他手掌劃破,拎起他後襟,往結界一丟。憑空漾出的水紋漸次擴張,化出一個簾洞。
隨子顏見過蒼玉幾次,沉夜算是瞭解他的脾氣。莫看他一副清心寡慾的模樣,其實他對兩個徒弟都在意得很。子顏曾說過,蒼玉怕他們他日遇險而無力破開結界,故將二人的血製成符咒,注入結界。所以;天虞山的結界只要沾上這對師姐弟的血,自會破解。
折疏揉著膝蓋,斜斜趴在地上,望著掌心溢位鮮血,頓覺委屈:“一定又是師姐告訴你的,你不知道很疼麼!”話到這裡,折疏愣了愣,他向來怕疼,可眼下卻半點痛感也無,再看掌心的傷,竟如上回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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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退下。”平靜的語調,好似萬年不起波瀾。玄衣銀髮的仙人拂手將結界封上,輕合的眼簾綻出冰雪的光澤。
“蒼玉,子顏的元神現在何處。”沉夜看他現身,自然也不用多此一舉去闖結界。
蒼玉微微睜眼,舉手投足間,皆是清雅高華的氣度。這種姿態,隨意換作一人,皆會不可避免地淪為做作,除了蒼玉,他是唯一的渾然天成。他依舊語調平平:“念生石?”
沉夜點點頭:“你連這個都看得出來,那上個問題,應是難不倒你。”
蒼玉道:“問得很直接。”
沉夜也不客氣:“我一貫不信你真的清心寡慾,今日看來,我是對的。子顏的事,你都知道,不過瞞著折疏一人罷了。”
“若我不瞞著,難道任憑他一時衝動鑄成大錯?”蒼玉淡淡說著,一雙墨色的瞳子籠著一層寒意,卻如尖鋒一般,看破沉夜,“你亦是不可衝動。你眼下不過一介凡人,這副肉身根本承載不了你所擁有的神力,勉力行之,非但身體日漸虛弱,更會自毀元神。”
“一不留神,便再也回不了天界。”沉夜含笑著補上一句。他何嘗不知某些後果,但他並不在意:“即使我不說,你也該知道,就算不為此事,我也未必回得了天界。”
“你是在炫耀當日偷看了自己的仙籍命書?呵,若非如此,我也不會順雲玄的意思,囚了她三百年。”蒼玉為人寡淡,從來不願解釋太多,尤其是當年以六芒陣擒得子顏。看似是雲玄的委託,實際上,更多是沉夜授意。
沉夜兩手抱懷,望天道:“三百年,還是不夠啊。”
蒼玉拈指一劃,一顆紫晶浮於兩人之間:“她在中榮國。這顆紫晶,可掩飾你的元神。”
沉夜揚手接過,挑眉道:“蒼玉,你可真有意思。明明什麼都準備好了,還與我說什麼不可衝動……不覺得多餘?”
蒼玉冷麵依舊:“多不多餘,你會不知?雖說是註定的事,若你挨不到那個時候,不覺可惜麼?”隨即轉身步入結界,“小心為上。”
紫晶於掌間流轉,沉夜周身浮動的仙澤亦逐漸散去。抬眼間,蒼玉與折疏早已不見蹤影。他並不對蒼玉的直截了當感到訝異,因為蒼玉所知的,比任何人都多,只不過說的太少,所有人當他翩然世外罷了。
事不宜遲,他必須立即前往中榮國,抬手召雲的一刻,他突然收勢:“算了,騎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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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虞山界,依是玉莢花期,雲霧繚繞,桃紅紛飛。
折疏傻愣地跟在蒼玉身後,傻愣地看著掌心恢復平整,結果一頭撞上棧道石柱。
蒼玉轉身,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