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植一個勁兒點頭道:“那當然,那當然。”
當馬植走出客廳之時,也沒有想通自己為何會被這麼幾句話嚇得汗流浹背。
方天定再次喝了一口茶又看了看自己桌子上擺著的寶刀,屋頂開的天窗投過來的強光。
這後世審問凡人的一套,放在古代也很有用嘛,請你喝一杯茶,嚇破你的膽子。
事後,方天定便派人邀請陸行兒朱言,鄭彪裘日新,陳十四呂師囊共赴請宴,探討和議。
這些人倒是不敢自己親自前來,若是方天定從中作梗,豈不是不費一兵一卒,便能拿下半壁江山。
鄭彪呂師囊覺得既然做戲,也要做的真,當然也是派人前來,不過卻警告,一切以南國太子為首。
二月初五,七部人馬全部到齊。
方臘主政事,但是既然其他幾位王都不出現,他自然也不會去參加會議,只是召見了幾位代表就忙自己的事去了,開過不久,文官不足,很多事情都需要方臘躬身力行。
方天定看著各路王,派來的使臣,陸行兒之弟陸垣,陳十四的兒子陳三千,裘日新的大將張孟連,鄭彪手下唐鎮,呂師囊手下趙武元,朱言兒子朱昌。
見到這些人,方天定當然要笑呵呵的引進門。擺了一桌大宴,當所有的菜都上齊之後,方天定撤下了所有僕人侍衛。
直接說道:“各位,朝廷來的大官兒就在我院子裡住著。眾位怎麼想?”
陸垣最先出言:“能不打就不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們很難拼得過宋庭,能偏安一隅也好。”
陳三千倒是比較沉穩:“父親叫我先聽聽幾位兄長的意見。”這張口就是大大哥閉口就是兄弟,也不好起怪罪之心,伸手不打笑臉人。
倒是鄭彪呂師囊的代表都沒有說話。
露天的院子,望著天上的星空,方天定問道:“眾位可還記得我們起義的初衷?”
眾人都陷入了回憶,想來,這幾個月來發生的一切太過偶然以前自己也沒想過。
方天定才說道:“我們就是為了挽救自己和一方黎民百姓不受宋庭屠戮,既然如此,江南,荊州,就不能再重歸宋庭之手!”
狼子野心,狼子野心!眾人聽聞方天定的話都是覺得此人狼子野心,卻不知道方天定早就知道宋庭的底線,開什麼價,都是合理價位。
方天定看著眾人的表情,繼續說道:“我們單獨每一家都不是宋庭的對手,所以我們要聯合起來跟宋庭對抗。但是宋庭畢竟是幾百年的皇帝了,我們才不過半年,怎麼去和他們爭,所以,能不打就不打!”
朱昌起身問道:“若是我們之中有人投降宋庭,我們其他人豈不是死的不明不白。”
方天定擺手讓其坐下,隨即道:“眾位是否聽過一句話叫做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上了一條船,也就不能亂跳了。只要有誰反叛,我們其他幾家就將他滅了!”
說著,竟然直接捏碎了手中的酒杯,為了嚇一嚇他們,也就只能可惜這個酒杯了。
像陳三千這樣的閱歷不高的直接就嚇得一抖,倒是裘日新手下的大將張孟連大聲叫好:“這辦法好,我家主子說了,方元帥是聰明人,一定會為大家爭得更多的利益的。”
方天定笑了笑,環視周場,道:“眾位,按照宋庭律例,唯有封公才可以建立國中國。但是眾位城池眾多,自然不是一個大公的名號拿得下來的。我們眾位都應該封王封侯。”
封王封侯,在起義之初,也就是為了殺幾個貪官,但是到了現在,已經上升到了政治角力或者說墮落到了政治角力的地步。能爭奪更多的利益,自然更好。
但是方天定立刻潑涼水道:“諸位可曾經聽說過有哪個朝代同一時代有數位異姓王的?”
眾人皆是搖頭,方天定說道:“宋庭是不會同意我們都為王的,但是我們卻必須有一位成為王,不然在名義上宋庭就可以派兵駐紮我們江南浙路荊州。”
這個時候鄭彪手下唐鎮突然跪地道:“既然如此,當然是聖公能為王,聖公最早聚義旗,最早攻陷州府。德高望重,自然應該為王,微臣拜見小王爺!”
朱昌陸垣陳三千等人一看,便以為鄭彪和方家早就私下談過了,哪裡知道鄭彪本就是方家軍的一份子,這個時候呂師囊的部下趙武元也是跪地,大喝:“拜見小王爺!”
其他幾人,身份特殊也不知道是該跪還是怎樣,方天定確實扶起了唐鎮趙武元,對著朱昌幾人道:“幾位小侯爺,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都要互相照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