腫脹得像個鵝蛋。鮮血披了一臉,說不出的狼狽,可逃出生天的喜悅卻讓他振奮不已。
“走!”
左藝璇一聲令下,二十騎馬護著葉小天等人飛奔而去。而原地還留了十多個人,他們攜帶了弩弓利箭,此時分發給那些駕駛牛車的人一些。紛紛守在了山下。
柴草燒的太快,他們要為逃走的人爭取更多的時間。他們之中,只有不足十人是真正的死士,但是他們的存在,足以保證其他人不會臨陣脫逃。而他們,註定將成為棄子,被拋棄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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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二十餘騎快馬穿過扈家莊,再行四里多地,前方一個三岔路口。馥如兒持鞭向左一指,喝道:“葉土司,這邊!”
與此同時,左藝璇向右狂奔。田彬霏缺了雙腿,雙手全用來控制身體了,他的馬韁繩是持在左藝璇手上的,自然也是隨之向右了。
眼見許多侍衛分別跟著葉小天和田彬霏兩人離去,田天佑急道:“我呢?我呢?”
剩下的幾人衝上來,對田天佑道:“我們走中間!”
其實被臥牛嶺主力選擇追趕的可能,三條路都是一樣的機率,但田天佑卻有些憤憤不平。不是因為路的選擇,而是因為他一下子就明白過來:“葉小天所走的那條路,接下去的安排一定最縝密、最安全,而他走的這條路,很可能再沒有其他任何隱蔽措施,他的作用,就是為了吸引追兵!”
然則他沒有選擇,至少比起三岔路口留下來的人,以及正從荒野間閃現,加入到阻擊人群的那些人,他逃離的可能還要更大一些。
田彬霏缺了雙腿,騎在馬上不如說是顛在馬上,只憑雙手控制實在辛苦,但正在逃命當中,他也抱怨不得。這般辛苦、緊急的時候,他還有暇問道:“此番救我等逃離,是誰的主意?”
左藝璇看了他一眼,道:“是三夫人所安排!”
田彬霏點了點頭,既然是三夫人安排,他相信儘管臥牛嶺做戲做真,會真的全力追趕,逃離的可能還是相當大的,他從未低估過田雌鳳的本事。
……
此時,銅仁府,清浪街。一條條訊息透過羅府的家丁下人、看門老僕、買菜的廚子、做針線的婆娘,紛紛送到了洪百川的面前。
“老爺子,清浪街上的人我們已經徹查過了,在小少爺失蹤前後離開的大約有七十多人,其中與街上店鋪早有生意往來的四十多人,此外多是遊客、探親,這些人的姓名身份、體貌特徵,我們已經著人畫影圖形,全在這裡!”
……
“老爺子,東城黑虎幫送來訊息,在東山錦江之外的城郊,林員外家的一幢別業近日內剛剛租出去,黑虎幫已派人接觸過他們,並且把見過的人都畫了形,正與近日遷離清浪街的嫌疑人比對!”
……
“老爺子,有結果了!東山錦江外林家別業居住的那些人,清浪街上的人大多沒有接觸過。不過有個送菜的漢子在一戶租住的人家見過五人,所繪圖形中的兩人,恰與黑虎幫在城郊林家別業所見的下人形貌相仿。我們已經帶了那個送菜漢子去東郊親自辯認!”
洪百川目中掠過一抹殺氣,緩緩地站起身來,向旁邊的老丁一掃。
老丁會意,沉聲道:“一窩蜂隨時候命出擊!”
洪百川雙拳慢慢攥緊,指甲發出咔咔的響聲:“老夫親自帶隊,不曾救出老夫孫兒之前,任何人不得妄動!只要老夫救出孫兒,便全力狙殺,不得枉縱一人!”
老丁臉上也露出狠厲的神色,道:“大哥放心,都是老兄弟,不勞叮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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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天在馥如兒等人的陪同下狂奔出數十里地,到了一處河岸,立即下馬,河邊早有船隻等候,船上下來一人,身體形貌與葉小天頗有幾分神似,他飛快地與葉小天換了衣服,騎了葉小天的馬帶人又往別處馳去。而葉小天則被馥如兒帶上船,船順流而下,急急馳去。
與此同時,右路的田彬霏則已換了路邊的一輛馬牛,馳至一座山前,又由滑竿抬著翻過山嶺,換了一輛牛車,在山路上曲曲折折地走了十幾里路,最後藏進了一位獵戶人家的地窖裡。
說是地窖,其實是半倚山坡而建的一座山洞,透氣窗子在披淋而下的一片藤蔓之內。窗上設了木柵,防止野獸闖入。田彬霏坐在山洞裡陰涼的大石上,望著那一角小窗透進的斑斕的陽光,若有所思地望了一陣兒,唇角慢慢漾出一絲謎一樣的微笑:“田雌鳳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