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會有很多辦法。乾脆放棄了徒勞無功的蹲守,改為巡狩之策。
可是齊木經營葫縣多年,雖然被他逼到遁入地下。手中依舊掌握著極大的潛勢力,齊木很快就弄清了葉小天的目的。有的放矢地制定了詳細的出逃計劃,葉小天布陳於葫縣之外的防線。於他而言似乎成了一個擺設。
齊木道:“小心無大錯!這幾天,我反覆回想,之所以落到這步田地,固然是那個瘋子出招毫無套路可循,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也是因為我這些年來順風順雨,已不復當年謹慎了。”
他慢慢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沉沉地道:“他很清楚,我離開只是暫時的,等我做好反擊的準備,就會捲土重來。所以,南北西東四條路,我不會選擇向北,越過漫長的山路去中原,與我毫無助益。
出於同樣的理由,向東我也不會考慮,我只能向南或向西。向南是驛道,驛道已經被王主簿控制,他不會容許我離開,所以別看近來透過驛道的隊伍很多,盤查必嚴,我們唯一的選擇就只有向西。向西正好可以去水西,布政司衙門在那裡,幾位大土司也都在那裡,我只要在那裡找到一個大人物做靠山,小小葫縣就再也沒人能動我。”
“這些,我清楚,那個瘋典史也一樣想得到,所以他盤查的重點一定放在西行之路上,因此即便我們已經突出重圍,也要謹慎再三,這個傢伙常有驚人之舉,我已經領教過不只一次了。”
蔡掌櫃的頷首道:“大哥放心,再往前走三里,到了山坳口咱們就換裝,車隊拐向驛道,咱們幾個人扮成彝人,從山中小路穿過去,到了銅仁再換車馬前往水西。”
一片低矮的崖下,有一片樹林,一個椎夫正騎在樹幹上揮刀砍著樹枝,蔡掌櫃的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看到他那張風吹日曬顯得極為粗糙的臉以及那嫻熟的砍柴動作,便收回了敏銳的目光。
但是他們過去不久,那個椎夫便從懷裡掏出一隻竹哨,鼓起腮幫子用力吹起來,奇怪的是,他明明用足了力氣,臉都脹得通紅,哨子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
葫縣平地不多,有限的山谷地都被縣城和城郊民居佔用了,中間只有少數地塊種些蔬菜一類的東西,農民的田地大多是山坡地,在山坡上開闢出的一塊塊小形梯田。
梯田上,三個頭戴竹笠的農民挽著褲腿,正拿著鋤頭鋤田壟間的草。其中一個膚色黎黑,看起來像個剛長成的青年,正是喬裝打扮的葉小天。左右兩個就是李雲聰和蘇循天,兩人也都做農民打扮,和葉小天一起在田間勞作,從歲數上來看就像一個父親領著兩個兒子,很尋常的田間景像。
李雲聰咳嗽一聲道:“大人,你鋤的是苗。”
葉小天臉色一紅,幸好臉上塗了炭灰,夠黑的,看不出來紅來:“啊!這個……,回頭賠給農家一點錢吧,侍弄田地也不容易。”
李雲聰扭頭又對蘇循天道:“蘇班頭,草是要用鋤的,不是用刨的,你這麼一根一根地刨,要把人家的地糟塌成什麼樣子。”
蘇循天住了手,訕訕地道:“咳,想不到種地也這麼麻煩。”
遠處,一個趕著羊上山放牧的小牧童突然跑過來,揮舞著小拳頭衝他們喊:“正主兒來了!”
蘇循天和李雲聰立即緊張起來,蘇循天道:“大人,他一到咱們就動手?”
葉小天道:“不急,看我臉色行事。”
蘇循天看了看葉小天那張大黑臉,道:“大人是說,等天黑以後再動手麼?”
葉小天白了他一眼,因為臉黑,眼仁顯得黑白分明:“你還有心耍貧嘴,看來一點不緊張啊。”
蘇循天咧嘴笑道:“齊木現在不過是一隻喪家犬,還怕他什麼?”
葉小天搖了搖頭,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還是小心為上。”
……
葉小天的確沒有足夠的人手監視齊木,即便他撤去四城看守,讓他們全部換上便裝散到城外要道上充為耳目。
但是他控制了李伯皓和高涯,也就等於掌握了本地最大的兩股人脈。就像在中原一些閉塞的農村,任何一戶人家有點風吹草動,頃刻間就能傳遍全村,只要能把佔當地近七成的彝、苗兩族百姓動員起來,葉小天就能變成千手千眼的觀世音,齊木再也休想在他眼皮子底下遁形。
然而,從來沒有人試圖動用這股力量,他們也素來不會配合官府的什麼行動,所以儘管知道李伯皓和高涯兩位少酋長和羅大亨組成了葫縣驛路運輸三人組,但是齊木一直認為這三個毛都沒長齊的少年正忙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