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似比他還要親近幾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有了幾分酒意的戴同知便向眾人賣弄起他的風流手段來。
戴同知端著酒杯,得意洋洋地道:“久了你們才會知道,歡場女子終究是比不得良家婦人的。那種欲拒還迎。那種嬌羞忐忑,那種體貼溫柔,煙柳巷中的女子可是永遠不具備的。”
戴同知描述了一堆良家風情之美好,懷中美人兒只是掩唇吃吃偷笑,高涯聽得如痴如醉,心嚮往之,對這位“前輩高人”當真有高山仰止的感覺,忍不住請教道:“戴大人所言固然有道理,可良家閨閣豈是容易下手的。”
戴同知笑道:“正因為不容易,所以才難得啊。否則哪有情趣可言。水滸中有一回,借王婆之口說那誘引良家的必要條件,要有潘安的貌,驢兒大的本錢,似鄧通般闊綽,會小意奉迎,還要有水磨工夫,謂之‘潘驢鄧小閒’。”
戴同知哈哈一笑,不屑地道:“其實王婆只說對了一半。這一半盡是那男子需要具備的條件,僅有這些可是遠遠不夠的,若有人以為自己具備了這五個條件便能無往而不利,勾一勾小指便有良家婦人傾心愛慕。必然要倒大黴。”
李經歷睜開醉眼道:“那還需要怎樣條件?”
戴同知飲了一口酒,屈指數道:“要想無往而不利,我以為還需要五個條件,也可歸納為五個字。曰:人時地法曲!”
高涯好奇地道:“這人時地法曲,又做何解?”
葉小天皺了皺眉,少年慕艾。他並不反對,可是對於戴同知的行徑,他卻不敢苟同,葉小天擔心這兩個小兄弟性情未定,會被戴同知影響,便想著回頭要注意一下,不可讓他們與戴同知有過多接觸。
戴同知並未注意葉小天略顯不悅的神情,解釋道:“這人,是說你選定什麼人下手。不能僅看人家是否貌美,若是有所接觸之下,覺得那性情貞烈的、夫婦和睦的、對你沒有絲毫好感的,還是就此罷手吧,免得浪費功夫。
總要有那麼一絲可能,方可曲意下番功夫。這時你就要考慮時間和地點了,要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才好方便你親近下手呢。要知道這些閨閣婦人都是輕易不出府門的。
但是輕易不出府門,不代表一直不出門,初時你可多加註意、勤於打聽,製造邂逅的機會,待到後來,就得主動出手,幫她創造機會,至於地點的選擇,尚未得手時,切勿選擇太荒僻的所在,她不會去的。也不可選擇太熱鬧的所在,否則如何方便你與她親近,而且人多眼雜的,容易落人口實。
這法,就是法子,你要用什麼法子,叫她心中有你,漸漸傾心於你。一個優雅安適的環境,一個風和日麗的天氣,便是一個良好的基礎。人選定了,時與地選好了,這時就要用到法。
法,就是辦法。要用什麼辦法和她親近?能說會道必不可少,悶葫蘆兒般的口才,如何引得那些春閨寂寞、滿復幽怨的良家婦人為你綻顏一笑,覺得如沐春風?女人嘛,就是要哄的,多讚美幾句她的心就會飄起來。
可僅有一副三寸不爛之舌也是不行的,你還要精心設計、製造與她親近的機會,同時還不能叫她覺察到你別有用心,這其中的巧妙之處,就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了。至於那曲……”
戴同知口若懸河地賣弄著他的風流手段,其他幾人一邊聽他說著,一邊放下了矜持,李經歷懷抱一位豐腴嫵媚的美人兒,上下其手,揉弄得那美人兒嬌喘吁吁。高涯和李伯皓更加不堪,畢竟是年輕人,血氣方剛,看那模樣,若非眾人在座,早就劍及履及,把懷中美人兒就地正法了。
葉小天未曾涉及歡場時,對這種地方充滿了好奇,真的見識過了,卻覺得也不過如此。雖然他也喜歡欣賞美人兒,喜歡對看見的美女品頭論足一番,但是對這種錢色交易卻興趣缺缺,反而是五人中最把持得住的一個。
葉小天覺得高涯和李伯皓還是未定性的少年,他和高李兩寨關係都不錯,不能眼見這兩個兄弟走上岐途,便考慮儘快散了酒席,把這兩個小兄弟帶走,免得他們受了戴同知影響。
這時就見一個侍衛神情凝重地走進來,急步走到戴同知身邊,對他附耳說了幾句話。葉小天認得這是戴同知帶來的一個隨從。就見他幾句話說罷,戴同知臉色頓時一變。
戴同知停止了吹噓賣弄,一把推開懷中美人兒,對葉小天道:“今日有勞老弟臺的熱情款待,戴某家中現有些急務需要趕回去處理,改日戴某再設宴答謝吧,這就告辭了。”
李經歷醉眼朦朧地從身邊美人兒豐滿柔軟的酥胸上抬起頭來,大著舌頭問道:“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