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幾乎沒有區別,而山外的世界與千年前相比又如何?”
冬天輕輕抹了一把額頭的細汗,沒有回答。
葉小天走到他面前,誠懇地道:“代卡大人當初的選擇錯了嗎?沒有!在當時,他的選擇就是最好的選擇。由此保證了我教數百年的穩定。
但是當時反對避入深山的長老錯了嗎?也沒有,他們對神教依舊忠心耿耿,只是他們更贊成選擇入世的路。從當時看,他們的選擇是錯的,但是今天,我選擇和他們一樣的路,還是錯的嗎?”
冬天的嘴唇動了動,卻沒發出聲音。葉小天又道:“曾經的深山現在已經不深了,人們很容易就可以到山裡來。現在的山中部落也不再像以前一樣與世隔絕了,以前只有長老級的人物才可以出山,而現在已經有越來越多的部落開始和外界接觸。
第一任尊者為何要定下繼任尊者和長老們必須出山歷練的規矩?因為他不希望自己的傳人坐井觀天,完全不瞭解外界的變化,最終變成一群愚昧無知的野人。
冬長老,你也曾往紅塵歷練,你覺得,十七世尊者代卡大人當初決定避世,給蠱教帶來七八百年的穩定,而今這條規矩,還能不能讓蠱教繼續在深山苟延殘喘七八百年?”
冬天的眼角抽搐了幾下,深深地低下頭去。他不想說謊,但是對教義的信仰、教規的服從,是他從小就養成的本能,否定先賢的話,他沒有勇氣說出來。
葉小天沉聲道:“冬長老,堵不如疏啊!代卡大人在山中與山外之間建造了一道長堤,隔絕內外七八百年,現在水已越蓄越高,如果我們再不及時採取對策,這道大堤就要垮了!
到那時,就不是一兩家部落叛離,滔天巨浪會席捲一切,為了擺脫神殿的控制,為了發洩千年的矇蔽;他們會燒燬神殿、殺死長老,把我們徹底抹殺,就像那些造反的泥腿子,殺盡前朝的皇室!
冬長老,你不要覺得我是危言聳聽,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現在外界的發展已經越來越快,山中與山外原本充作天塹的險峻已不足為憑!
當我們的信眾看到山外人的生活遠比他們優渥富足,我們該如何向這些虔誠的信眾解釋?十七世代卡大人做出了他的選擇,而今我也要做出選擇,我,要為山中部落找一條新路!”
冬天張大了眼睛,葉小天道:“冬長老,我記得,你曾告訴過我一個蠱教中故老相傳的故事,說西方有位聖人,曾經率領數百萬被皇帝奴役的信徒長途跋涉,渡過大海,尋找到適宜他們生存的土地。
一路之上,有些自己人動搖、背叛了;有天災**不斷考驗著他們的意志;那位強大的還不斷派兵追殺,但這一切都無法阻止他,而他身邊,也始終有更多的人毫不動搖地追隨著他!我希望,能效仿這位先賢,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率領我們的信徒,跨過高山、分離大海,直至找到我們的生存之地!”
冬天張大一雙高度近視的眼睛,激動地看著眼前的葉小天,恍惚間,他彷彿看到一個手持棘杖、滿面鬍鬚,眼神剛毅而睿智的老人,腦袋後邊還有一個明爍爍不斷放光的聖環。
他把棘杖向空中一舉,大喊道:“分開吧!”於是大海就轟然一聲,從中分開了……
冬天晃了晃腦袋,消除了自己腦海中荒唐的想像,對葉小天道:“尊者,弟子……弟子願為尊者效命。只是,弟子還沒有成為神殿長老,而這神殿中所有的神殿武士,又都在八大長老控制之下,弟子能做什麼呢?”
葉小天一聽有門,心中暗喜,趕緊上前一步道:“方法我也還沒有想到,所以我才找你來,希望你能給我提供一些幫助。首先我要知道,有誰能幫助我。”
冬天翻著眼睛,努力地想:“嗯……,我想,格哚佬是應該會站在尊者一邊的,他們整個部落對於遷回深山都很不滿,牢騷怨言不斷,耶佬和引勾佬對此也很是懊惱……”
葉小天打斷他的話道:“這些人我知道,但僅靠他們是不夠的!我需要更多的幫手!”
冬天訕訕地道:“更多……,尊者您甫一繼位就離開了神殿,山中部落雖多,可是和尊者都沒有什麼來往,很多部落首領連尊者的面都還記不熟,只怕……”
葉小天皺了皺眉,道:“難道就沒有其他人了?我需要的幫手不一定是已經忠於我的人,而是所有對那六位老長老不滿的人!一個勢力只要存在十年之久,就必然山頭林立,派系眾多。我教傳承已有千年,又轄制著這麼多的部落,它始終是鐵板一塊,沒有敵對者?”
冬天恍然大悟道:“這樣啊!弟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