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遲遲的不動筷,不斷的喝著桌角的咖啡。
夏盡涼吃了幾口,看了看他的手裡的咖啡,然後輕輕的從他的手裡拿過。
“吃飯時喝咖啡不好。”她對他說道。
他看了她一眼,然後拿起筷子……
他吃的很快,吃了很少的一點點就走開了,夏盡涼看著他滿滿的一碗飯,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夏盡涼很快的吃完飯,她看了看大廳的鐘表,快到下午了,在這裡,她反倒不知道幹什麼了,只有站在院子裡,對著天空發呆。
還是湛藍色的天空,沒有一朵雲,一朵也沒有。
她坐在院子的椅子上,就靜靜的仰望著,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和煦的陽光打在身上,暖暖的,由於荷蘭由於臨近海洋,以及受北大西洋灣流的影響,屬於溫帶海洋性氣候。因此日溫差和年溫差都不大,都是暖暖的。
似乎有叮噹的聲音響起,她睜眼一看,他正扯著她的袖子。
她順勢起來,被他拉近了黑色的轎車裡。
“去哪裡?”她問他,目光看向了窗外。
“水壩廣場。”他吐出四個字,便將頭偏向一旁。
她不說話,望向窗外,看著流動的風景和笑臉盈盈的外國人,衣兜裡的銀色十字架似乎發出了輕輕的叮噹響聲……
不知道車開了多久,夏盡涼的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一旁的宿伊澈。
碎髮將他的眼睛半掩著,雙目緊閉,那一直緊皺的眉頭在此刻,卻舒展開了,他睡得那麼不安,稜角分明的臉依舊能讓夏盡涼窒息。
夏盡涼突然想起那天紙上那清秀的字跡——她可以回來了。
做了這麼多,她回來了,他還依舊放不下心,睡得那麼的不安。
她衣兜裡的手機,忽然一陣震動,她輕輕的掏出,是一條簡訊息,給她資訊的居然是四月。
她開啟資訊,是一張照片,照片上四月笑得很真摯,千落乾淨的面龐,在她的左側,也輕輕的微笑。
照片下是一句話,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夏盡涼,他回來了。”
夏盡涼合上手機,輕輕的微笑,他們終於幸福了,那麼她也安心了,天空似乎變得格外的藍,陽光格外的溫暖……
車子剛剛停下,宿伊澈的眼睛就睜開了,似乎還帶著一絲的朦朧,睜開第一眼,就從側面看到夏盡涼微揚的嘴角,渾身一顫……
水壩廣場的人很多,四周都是建築物,廣場中總是飄著咖啡的響起,搞怪的街頭藝人在廣場的中央扭來扭去,不知道在幹什麼,觀光的旅遊客似乎很多,就算人很多,那些鳥兒有的還是會降落到地上,嘴觸碰著地面,似乎在找吃的。
相機咔嚓咔嚓的聲音到處響著,陽光打在夏盡涼和宿伊澈的身上,似乎成了一層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的手拉在了一起,廣場上人的目光望著絕美的他和不沾塵埃的她,微微的低嘆著……
夏盡涼看著四周的建築物,和宿伊的別墅差不多,搞怪的藝人還會走過來逗弄她,她微微的笑著,然後看宿伊澈一眼,他正看地上的鳥兒,然後從管家的手裡接過鳥食,輕輕的往地上灑了一些,別處的鳥兒也都過來,他輕輕的蹲下身,往地上撒著鳥食。
夏盡涼看了看著他,再看了看他腳下的鳥兒,然後從他的手裡拿了些鳥食,在另一邊的地上撒著……
他們的腳邊都圍了一群鳥兒……
Chapter 60
關於回不回來,一切誰說的清……
四月看著舞臺上的千落,沉重的嘴角終於輕輕的揚起,她那麼努力,他終於回來了……
他的眼睛微閉著,那悠揚的小提琴曲從他的手中傳出,舞臺上的他,那麼優雅,那麼迷人,太乾淨了……
她知道,或許他現在還不能真正的放下夏盡涼,或許,他真的可以為了那個夏盡涼在床上昏睡了一年,那年的演出,他不顧一切的救了夏盡涼,而夏盡涼,確實殘忍的選擇了不告而別,他整整在病床上躺了一年,一年,多麼漫長的一個字眼,他耀眼的金色頭髮被剃去,長出那亞麻色的頭髮,她也整整在他的病床邊坐了一年,她堅信,他一定會醒來……
但是,當他醒來的第一眼,輕輕吐出三個字——“夏盡涼”。
即使他醒來最先看到的是她,可他吐出的卻是“夏盡涼”。
那個陡然讓她疼痛的撕心裂肺的字眼。
三年前,她在酒吧裡,第一次看到了他,那麼幹淨的他,乾淨到,讓人不敢碰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