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流就道:“世子,謝邵……這是想謀上頭的位置啊。”
謝映半晌才嗯一聲,瞧不上地道:“他還真夠心急的。”
沈星流和聶照都知道,他們家世子難道沒有收服陳州的能力?只不過是因為,世子認為戰火延綿遭殃不過是無辜百姓,遂只想穩穩當當做自己的藩王,並未有起事做天子的心思,也就沒把手往這個方向伸。但若是魏寧王與謝邵做出謀亂之舉,那麼世子鐵定得被株連下水。
沈星流便怒極,王爺居然揹著世子謀事,豈非陷世子於被動,且謀上頭的位置哪是易事,若是一個不慎,就要連累得世子多年的經營毀於一旦。
聶照道:“世子,王爺與謝邵竟有這樣的打算,那咱們的許多計劃就得改變,需重新謀劃了。”
謝映頷首:“明晚戌時,西子巷議事。”聶照答是,立即下去召集該到的人。
謝映站到廊下看著雨瀑,魏寧王從前可無這般圖謀,定然是受到謝邵的鼓動,足見其對權勢追求之熾烈,那他把手裡的權交給謝邵,對方還會還回來?他父親寫信的時候是把他當成三歲小孩了麼?他又把目光投向對面。
山寺雨夜其實也別有一番意趣,朱伊倚在窗邊看著風瀟雨簌,廊簷下珠簾飄若飛花。她突然倒退兩步,一名男子身法快得像幽魅般,無聲出現在她窗前。要不是這一張臉她極為熟悉,真要給他嚇出病來。
謝映也沒想到朱伊就在窗前,便站在外頭沒有翻窗,只這麼看著朱伊。
就著屋裡的光,朱伊見謝映頭髮衣裳都打溼了,一滴水珠正好沿著謝映的鼻樑滑落,面龐在雨夜裡愈發俊秀得叫人心跳如擂。這人大雨天的這麼獨自站在外頭,眼巴巴地看著自己,讓朱伊覺得他有點像只無家可歸的小狗兒。
隨即朱伊又唾棄自己的奇怪想法,這可是威風凜凜的魏寧王世子,有的是姑娘想將她捎回去。便冷著聲音:“世子走錯地方了,你的房間在對面。”
謝映道:“以後太子妃再邀你喝茶什麼的,都別去。”
朱伊不料他是說這個,道:“世子說得容易,我生活在宮裡,難道全不跟人打交道麼。”
“你就推說身體不適,太子妃也不能拿你如何。等你回了宮,我就不能如今天這般可用護衛你的名義隨時找你。”
朱伊看看謝映,所以他今日趕去太子妃那裡,是擔心太子妃幫著朱黛找她麻煩?朱伊道:“世子已與我決裂,還管我回宮如何,不覺得可笑?”
謝映蹙眉道:“我何時說與你決裂?”
朱伊提高聲音:“這還用說?謝映,你已經不是頭一回了!上次你不就直接回魏州了麼,我以為這回你也會直接走呢。”雨聲如此之大,朱伊也不怕別人聽見。
“不會的,伊伊。”謝映終是翻進了屋裡,逼近她道:“我只是這兩天有些忙。”
朱伊氣得笑了:“你騙誰,有些忙?忙到我們在院裡碰著,連看我一眼的時間都沒有?那你繼續忙啊,到我這兒耽擱做什麼?”
朱伊說著就去推謝映,想把他從窗戶又推出去,卻叫謝映順勢將她帶進了懷裡,他的力度叫朱伊喘不過氣,他身上的溼氣也不舒服,朱伊就道:“你快放開!不
然我就大聲地叫,讓容霆他們都看看,你其實是個怎樣的人。”
謝映抱緊她:“不放。”
任憑朱伊怎樣掙扎打他也無用,朱伊也累了,問出了自己的好奇:“那你總要給我個理由,否則我這回不會原諒你。”
謝映微僵一瞬,慢慢道:“我就是……不喜歡你還記著那個侍衛。”
朱伊終於能推開謝映一些,細細觀察他的臉,不可思議道:“原來你真是在吃醋啊。”
謝映不做聲,任由她推開他打量。
朱伊忍不住地笑:“世子可真是出息,連個已故之人的醋也要吃。”她不想就這樣原諒他。但吃醋的感覺可不好受。朱伊又覺得出息的是自己才對,為何對謝映就這樣心軟,連看他皺皺眉頭她都捨不得。明明先前才在說再不理他,但是……
朱伊出神之際,已被謝映抱起來摁在窗邊的書案上仰面躺著,謝映將手撐在朱伊頭側,勾下腰便去親她,他壓著朱伊的嘴唇輕碾吮吸,朱伊可不想又被他弄得渾噩不清,緊緊咬住牙關,卻被他在小伊伊不輕不重地一捏,她啟唇輕呼時就被他闖了進來,舌尖嚐到的全是謝映的甘冽味道。
朱伊被吻成了軟綿綿一團,謝映看著她道:“伊伊,你說,你是我的,只喜歡我這樣對你。”
朱伊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