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不是?”他的質問是落地的雷聲,要將她粉身碎骨。
意識開始渙散,在渙散之前,她大概會先向恐懼投降。
就這麼死了也好,死了就重新讀檔,下次換一個法子待老孃再殺回來……
她絮絮叨叨說著話,遠處起了嘈雜聲,那聲音從深深的暗面傳來,接著緩緩分明。她好像是看到一點光,那束光越來越大,快要將她籠罩起來。
好像有什麼人大聲斥責了一句。
在痛苦的邊界裡,似有什麼渡船而來,她提起全身的力氣,將眼皮往上抬了抬。
模糊視線勾勒著一個人影,升起短暫的希望。
待微弱辨別了這個人影,她的心卻沉沉落了下去。
來的,不是她等的人。
叮叮噹噹鎖鏈敲擊的聲音,她的手被解開了,身體失去了桎梏,像是失控支撐的羽毛,順勢倒了下去。
她沒有重重落在地上,而是進入了一個輕飄飄的懷抱裡,失去對身體的控制,被什麼人固在懷裡。
“虞秐升,虞秐升。”有人在喊他。
虞秐升,她才不叫虞秐升。
她的名字,是虞升升。
那個人貼著她的耳朵喊她的名字,實在太吵了。
意識卻因為這一閃而過的呼喚,迅速又回到了這具身體裡。
視線逐漸能看清眼前的人。
薄如皚皚雪山的眉眼,雪似乎壓得更重了,五官裡冷冽氣幾乎要將這雪山壓垮。
褚——珩——
他的臉湊的很近,她比平日看他的表情要更清晰,比她初見時,多了一些情緒。
她覺得有些好笑,自己命懸一線時,來的竟然是才見過一面的褚珩。他倒也算仗義。
她的視線往下落了些,看到他手裡握著一柄橫刀,上面沾濃稠的血。
身側有人重重的喘息,她的視線移過去。
那吊梢眉的男子捂著胸口倒在地上,汩汩的血跡滲進牢房的枯草堆裡。
許是注意到虞秐升的目光,褚珩將刀一擲地上。
“先,先……別,被讓他死……”她動了動唇,希望自己此刻還能發出聲音。
褚珩的眉宇微動,往下壓了壓。
她鬆了口氣,他聽到了。
“二孃。”褚珩身後有人喊她的名字,那是個女子的聲音,“二孃,我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