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同道比我年長,不必叫我前輩。”
翟冷是一臉慚愧啊,扭頭狠狠地瞪了徒弟一眼,尷尬的幾乎無地自容,指著桌上的金冊道:“蘭德前輩,您怎會到這裡做法事?事先也不通知一聲,此處就是我消砂派的道場啊!”
遊方答道:“哦,我事前真不知道!我曾在松鶴谷見過貴派柳希言長老還有李憶墨、嚴禮強兩位年輕同道,他們倒沒告訴我。……但這樣不是更好嗎?我本就打算做一場法事,由消砂派的高人來主持,自然更加是錦上添花。”
遊方說的是實話也是謊話,他不是不認識消砂派的弟子,松鶴谷中就見過三位還打過招呼。但當時那種場合他是眾人矚目的中心,沒來得及細談太多,連南海漁村聚會都沒談,柳希言長老自然也沒告訴他大小洞天龍王祠是消砂派內堂所在。
至於消砂派給江湖風門發出的邀請,也只說到牙籠半島南海漁村聚會,沒有特意說自己的宗門內堂所在,這完全沒有必要。假如不是張流冰私下裡告訴遊方,他還真不知道!
今天這一出鬧的,消砂派內堂執事同時也是龍王祠的知客陳德歌設門檻釣空子,本來也就是幾百塊錢香油錢的事,結果釣到了蘭德先生頭上,而遊方順著門檻就上來了,自己架天梯,舉行了一場九九八十一萬的超級法事,搞得就像消砂派想故意騙他錢一樣。
這筆錢收也不是、退也不是,功德金冊已經留名,總不能把名字再擦掉,這個儀式本身就應該是隆重而認真的,而金冊也不能毀去,它畢竟是一場真正的法事,身為道觀住持的翟冷當然不能開玩笑亂來,而且遊方也不可能不付錢。
倒是蘭德先生的態度沖淡了場面的尷尬,表示自己就是來做法事的,碰到了消砂派同道那是有緣!在龍王祠又聊了半天,談的都是明日南海漁村聚會的事,翟冷問遊方住在哪裡,明天一大早他一定要派車去接。遊方也沒客氣,告訴了他自己住的酒店,等明天把車派到門口再給他打電話。
告辭的時候,翟冷一直將遊方送到了道觀門口,又問蘭德先生還有何吩咐?遊方想了想說道:“我在風景區中見到一家商店賣葫蘆,烙畫並不是一般的手筆,似有秘法痕跡,現在想想應該是消砂派開的商店吧?”
翟冷:“蘭德先生真是好眼力,那裡是我消砂派的地方,由我師弟庸萬花掌管。”
遊方笑了:“難怪啊,連我看見都很感興趣,買了很多葫蘆,路上不太好拿,如果方便的話,就一起幫我拿到酒店好嗎?謝謝了!”
翟冷趕緊答道:“蘭德先生太客氣了,舉手之勞的小事而已,說什麼謝字?”
遊方前腳一走,翟冷一個電話就把庸萬花叫來。庸萬花來了之後才知道剛才買下二十八個葫蘆那人居然是蘭德先生!這件事也就罷了,而陳德歌居然在龍王祠看走了眼,把人當作一位年少多金的冤大頭,拉過來一頓忽悠,做了一場超級法事。
結果蘭德先生真做法事了、錢也給了,然後就這麼走了,消砂派眾人尷尬萬分偏偏還沒辦法!翟冷想罵徒弟,卻又不知道該怎麼罵,因為這件事他自己也有份,完全沒想到嘛。
庸萬花猶猶豫豫的問了一句:“既然知道前輩住在哪裡,今天晚上就把這些葫蘆給他送去吧,私下裡把錢還了,也許好說一點。”
翟冷語氣一沉道:“你這樣是什麼意思,人家缺這筆錢?本就是找道觀做法事祈福,這麼一來豈不是更尷尬?至於那些葫蘆,唉!”說到這裡他長嘆了一聲。
庸萬花:“葫蘆怎麼了?”
翟冷:“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清楚了,你好意思把那些廢葫蘆再給人家送去嗎?明天到了南海漁村,蘭德先生一看我們消砂派拿出來的風水葫蘆,明顯不是一回事。”然後又嘆氣擺手道:“我要稟明掌門,只能取二十八個風水葫蘆送給蘭德先生了。”
庸萬花:“一套完整的二十八宿風水垣局葫蘆?那我們可虧大了!”
翟冷斥道:“虧什麼虧?人家剛才跟我們談吃虧了嗎?鬧出了這種笑話,幸虧蘭德前輩不計較,大家都好下臺。他倒是沒說什麼,但我們這八十一萬收下了,假如傳揚出去,又算怎麼回事?這可怪不得蘭德先生!”
是啊,這事怎麼能怪遊方呢,人家進廟燒香按規矩來,有多貴的法事做多貴的法事,假如還嫌吃虧的話,那也只能怪龍王祠沒有更貴的超級法事了。而且蘭德先生走的時候也沒要什麼,就是請他們幫忙把剛才買的葫蘆送到酒店,至於消砂派送什麼樣的葫蘆,那是消砂派自己的事。
有些秘法器物根本無法按通常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