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著平靜,然而他的心裡卻一直焦急難忍。這幾天,他的腦海中一直不斷重複著那天汽車爆炸之前,他跟包正的最後一次通話。公孫澤很自責,也很後悔,如果不是因為周凌陽是他的老同學,那麼即使他不同意包正的那些猜測,至少也不會感到憤怒。可以說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他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現在自己這個DBI的探長竟然被綁架了,DBI群龍無首,不知道包正會不會亂了陣腳。而現在自己被關在這個地方,連一點訊息都傳不出去,幫不上一丁點忙,這種感覺真的是非常不爽!公孫澤心急如焚,他覺得自己一定要做些什麼,不然肯定會瘋掉!
此時已經是被綁架之後的第二天的夜晚,窗外的景色漸漸昏暗了下來,周凌陽不在,一個身姿筆挺的年輕男子畢恭畢敬地站在門口,雙眼平視,一言不發。他是來監視公孫澤的,跟之前那幾個人一樣,他不會跟公孫澤說一句話,甚至都不會多看上公孫澤一眼。無聊之間,公孫澤隨便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小說,一邊翻繼續思索著現在的處境。左思右想,都想不到什麼好辦法,而就在這時,門閂一轉,周凌陽走了進來。
門口的警衛對周凌陽行了個禮就走了出去,一如這兩天的大部分時間一樣,房間裡只剩下了公孫澤和周凌陽兩個人。公孫澤放下了手中的書,上上下下仔細看了周凌陽幾眼,卻沒有說話,轉過頭繼續翻書。周凌陽微微一笑,慢慢走到了書桌旁邊,盯著公孫澤看了半晌。公孫澤被他看得皺眉,將書往桌面上一扔,抬頭對周凌陽道,“怎麼,你有事跟我說?”
周凌陽笑了笑,坐在公孫澤對面的椅子上,答道,“阿澤,我知道你每天被關在這個房間裡很不開心。不過你可以放心,再過三天,我就可以放你出去了。到時候你想去哪裡,我就陪你去哪裡。”
“再過三天?”公孫澤微微挑眉,淡淡地看了周凌陽一眼,之後微微一笑,“好吧,隨便你怎麼說吧。”
周凌陽微微一愣,“阿澤,你不相信我?”
公孫澤清明的眼睛裡閃過一抹冷光,他定定地看了周凌陽一眼,十分認真地點了下頭,“周凌陽,你說對了。”
周凌陽只覺得胸口一窒,悶悶的難受,不過這種難受只是片刻,之後他便誠懇地看著公孫澤,溫柔地笑道,“阿澤,你會相信我的,很快你就知道,我對你說的都是實話。”
周凌陽的語氣很誠懇,就彷彿他跟公孫澤的關係依然像之前那樣親密,絲毫沒有任何隔閡的樣子。這幾天以來,周凌陽一直是這樣的態度,坦然的讓公孫澤都有些迷惑和恍惚,總有那麼一兩個瞬間會讓他覺得,這一切很不真實。
“阿澤,你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嗎?”周凌陽注意到了公孫澤目光中的少許迷惑,心裡一動,便開口問道。
公孫澤想了想,之後微微一笑,“坦白說,我真的有很多話想跟你說,但是正因為想說的太多了,又覺得不知從何說起。”
“哦?”周凌陽感興趣地挑了挑眉毛,年輕人的意氣風發之情再次浮現在眼角眉梢,他盯著公孫澤的眼睛,微笑著問道,“你想問什麼儘管問,能說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公孫澤皺了皺眉,眼底滑過一抹了然,他盯著周凌陽的眼睛點了點頭,“沒錯,你的確不需要再對我隱瞞什麼。”
周凌陽微微一愣,公孫澤的眼神他有些看不懂,他不明白為什麼就在剛才,在自己這位曾經的好友的眼底滑過了那麼一股堅毅決絕的神情。那抹神情稍縱即逝,快得幾乎無法抓住,但是周凌陽還是看見了。他警惕地感覺到公孫澤似乎做出了什麼決定。可是僅僅是一個瞬間,周凌陽的情緒便再次安定了下來,他很有把握,即使公孫澤做了什麼決定也無關緊要。事已至此,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公孫澤一個人即使再有本事,也無法改變什麼。
想到這裡,周凌陽又笑了,“那麼阿澤,你想問什麼呢?”
公孫澤看著周凌陽嘴邊的笑容,目光突然一冷,“為什麼要殺那麼多人?”
周凌陽笑了笑,瞭然地點了下頭,“我就知道你的第一個問題一定是這個,阿澤,你雖然是一個警察,而且已經過了而立之年,但是畢竟與我處在完全不同的環境。你善良,我也並不殘忍,只不過我們的行事原則完全不同罷了。你所說的那些死掉的人,他們都是軍人。軍人沒有思想,他們只是為了某些目的去戰鬥的機器。那麼各為其主,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慈不掌兵,我殺他們,也只是為了我以及我手下的兄弟們的生存。阿澤,我這麼說,你能懂嗎?”
公孫澤微微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