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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的報復的快感。

哥們兒啊,這麼多年了,這麼多年了啊。

——終於他媽輪到你了。

嚴岫準時到的時候,聞斌已經在包間裡點菜了。這飯店的環境挺好,很乾淨,襯得好像正在點菜的聞斌都有點乾淨了。

“紫米糕吃嗎?”

“吃。”

“那行。再加紫米糕。”聞斌把沉得要死的選單合上遞還給了服務員,“就這樣吧。”

服務員溫順的答了一句“好的”,重新報了一遍菜名後走出了房間,把門輕輕地關上了。

空調的熱風把這個幾平方米的小空間烘得很暖,房間裡是六人臺的圓桌,聞斌穿著飛行制服坐在裡側。嚴岫脫下了外套,猶豫了一下後選擇坐在了聞斌的對面。

“對了,我沒要酒。想喝的話我出去買吧。”

“不用,我拿了。”嚴岫俯身從剛放在腳邊的紙袋裡拿出了一瓶紅酒,又打鈴叫服務員拿來了開瓶器,然後給兩人都倒了一杯。

“怎麼穿著制服?”嚴岫看著聞斌不離手機螢幕的眼,有點輕微的不爽。

聞斌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收了手機笑了笑:“我剛從機場過來。十一點半飛回來的,衣服沒來得及換。”

“不是說這兩天沒航班?”

“公司一個飛行臨時出了點狀況。”

聞斌喝了兩口之後,忍不住瞟了一眼桌子上的酒瓶。

嚴岫倒是真捨得。

對面人輕晃著酒杯,已不見一天前在巡航那種情緒的裂縫。嚴岫的指甲被修剪過,穿著一件雙排扣的呢子上衣,整個人有一種很難形容的張力。當初就是這種張力最先讓眼睛沖天的飛行在學院裡把這個人看入眼的——雖然即使在當時,聞斌也並未想過兩人會走這麼遠。

一時間曾經發生的很多事情都閃爍而過,讓聞斌覺得什麼東西梗在喉嚨裡出不來。尤其他看到那瓶酒的年份之後,實在有點忍不住了。

“嚴岫,七年了。從咱們倆認識到現在,七年了。”

“怎麼著,聽你這口氣,你是要跟我提分手啊?”嚴岫喝乾了第一杯,起身拿酒瓶的時候看到那個年份,眼神還是暗了一下,“我本來想著咱倆的關係撐過七年之癢沒問題的,怎麼,你先不行了?”

“跟我耗,你竟然有勇氣計劃撐過七年之癢?果真大家的神經堅韌程度不是一個級別的,咱大空管就是不一樣。”

“那不是‘本來想著’嗎。”嚴岫自己罵了自己一句蛋疼,沒事拿瓶倆人認識那年的紅酒過來幹什麼?開啟話題給自己找不痛快?“年輕的時候天真,現在我是不敢這麼想了,我還沒到找死的地步。”

聞斌折騰起來,實在太能折騰。身心俱疲肯定少不了。嚴岫這麼多年跟聞斌走得最近,首當其衝是免不了的,深受其害也就自不必說了。

“嚴岫。”

“嗯?”

聞斌把酒杯舉到身前,“這七年,你不容易。”

然後就一口喝乾了。

嚴岫可能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嘴唇有點抖,他本來是很想吐槽聞斌那個矯情二逼的行為的,但是話到嘴邊,全被自己下意識灌進來的一杯酒衝回去了。

聞斌放下酒杯,又起身拿起酒瓶給兩個人分別倒上。

這十幾個小時的回味足以讓他反應過來,這些年,是他混蛋了。

“我這個人吧,可能對不親近的人花很多心思,但對自己真的把他當兄弟的人,是不會想那麼多的。”聞斌看著嚴岫仍舊是一副不知道聽沒聽見的架勢,也不管,自顧自地往下說,“所以我原來也一直以為,對兄弟好就是你嚴岫的一個原則而已,更像是你眾多自我要求中的一個,至於這其中的個人情感,也就至多是個正常水平吧。那天在巡航突然想明白那會兒,我其實還挺受寵若驚的,我是真的沒想到……你竟然……”

聞斌有點說不下去了。畢竟男人都那德行,現在是他理虧,嚴岫在那坐著裝死他也不能怎麼樣。反倒自己,該說的話還真必須得說出來,別說裝死了,就是真要死也迴避不得。

“你想明白了多少?”嚴岫靠在椅背上,抬頭看著他,基本沒什麼情緒。

聞斌又灌了幾口酒:“我原來覺得你對我好是出於原則和義氣,甚至,還有點利益因素……媽的,嚴岫,這些年是我混蛋了。”

“這麼多年,到現在才想明白?”嚴岫挑了挑眉毛,“不錯,確實是你混蛋了。”

聞斌的臉色愈發陰鬱,閉著嘴一聲不吭。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