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同時間感到了整個空間的氣流同像在向其所在之處流去,而那一股旋風的風眼之處,卻集中在他的掌刀指尖之上,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石重貴原想此驕橫少年即使戰功顯赫,但年紀尚輕,武功上的火候及造藝也不會強至哪裡,可是現在眼見其一招中所流露的氣勢,在旁人眼中他便彷佛變成了一柄精的利刀一般,石重貴便知道,即使自己身上沒傷,武功也最多隻能略勝李碧峰一線,而面對著此霸道一招的漢子亦心中一凜,渾沒想到眼前這青年人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手底下的功力卻如此之深厚霸道,急忙功聚雙臂,只見他身穿短袖雜役的裝束,雙手前臂都露了出來,臂上肌肉粗壯,紋理分明,顯得武功路線純走外家硬功一途。
那漢子暴喝一聲,向得有如旱雷轟天一般,跟著呼的一拳打出,勢要與李碧峰此招拼個明白,他年輕之時,實為黑道中極為厲害的外家高手,即使對手的招式再花巧,內力再強大,他也能憑著那可說是得天獨厚的身體及強橫的蠻力硬功,把對手硬生生的轟下,此時雖年過半百,多年來於“碧春樓”中又幹著店中小役之職,鮮有與人動手,但眼下這一拳的霸道,便半點也不減當年,李碧峰雖霸道橫蠻,但這多年來調兵遣將,於沙場上征戰無數,年幼時莽撞亂衝的性格已不復再,現在眼見此酒樓中竟臥虎藏龍,除了石重貴這個與自己應是棋鼓相當的高手外,還有著這許多作下人打扮的奇人異仕,那店主的武功豈不更高?就在二人的拳掌將要相拼之時,李碧峰精神一緊,竟把自己的精神境界提升至當年徐鐸獨有的“心湖不驚之境”,把那大漢此一拳的拳鋒去勢,力量分佈在一剎那間全感受得清清夢楚,跟著就在拼上的那一刻,李碧峰把掌刀微側,使掌刀所指的方向微變。
在場所有會武之人,包括正倘在地上的海無咎,都不禁為此一著而面色一變,實在沒想到李碧峰的武功竟高明之此,在使出如此強猛的內力下,竟還可以臨時改變方向,對那漢子而言,他那強猛的一拳便如使著一條巨木破城一般,如此強猛衝前的巨力,又豈可中途轉向而勢道不減?而這掌刀的方向一偏,便把雙方原來相拼的條件改變,那漢子的一拳本是以自身拳上最硬最強之處轟向李碧峰的掌刀,但現在那最強之處卻無著力之處,相反地李碧峰那掌刀上的鋒刃之處,卻因改變了方向而直削向那漢子拳上近尾指的地方,只聽得“嚓”的一聲輕向,那漢子的拳頭竟被李碧峰的掌刀破開至手臂之處,不倫蓬血花從拳上爆射出來!那漢子怒吼一聲,不理拳上的傷勢,強硬地把拳勢直轟到底,拳勁暴發下頓把李碧峰整個人震退數步,但那漢子在拳上受創後還強行發勁,加之李碧峰的刀氣中便帶著強大旋勁,鮮血激射出來後被兩人的內勁衝得隨處都是,便連李碧峰身上亦沾了不少。
就在李碧峰被震退的同時,只見他腳步急錯,竟向後再倒退三尺,飄至眾人的攻擊範圍之外,此著除了是防止被石重貴襲擊外,還因為在那漢子剛受創後,在洪嬌身後的其他五個男子,已搶了上前護在那漢子,洪嬌及其身後的老人。適才一招,除了李碧峰武功高明外,那漢子的料敵不明亦是一個主要因素,但觀乎“碧春樓”那夥人,明顯地飽歷江湖風霜,即使那漢子在一招之間受創,面上卻沒有絲毫痛苦失措之色,反顯得毫不在乎,同樣地其他人雖嚴守地護在面前,面上卻始終泰然自若,當中一個赤著上身,作廚子打扮的人更揹著那漢子笑道:“劉鐵拳拳多年不動粗,豈料今天一出手便吃了大虧!”另一個作雜役打扮的人卻道:“端木廚子此言對極!我想他從今天起要改名為“劉紅拳”好了!一拳既出!滿地通紅!通殺!哈哈!”
那漢子劉鐵拳拳給那些人揶揄得滿臉通紅,更加活像那人口中的“劉紅拳”,“碧春樓”眾人都不禁大笑起來,連張悅可及羅如龍等人都不禁莞爾起來,若在平常,敵人竟對李碧峰如此無視,他早已勃然大怒起來,但適才一招過後,即使他勝得十分漂亮,但已大致摸到“碧春樓”眾高手的能力,劉鐵拳拳的功力便深厚之極,即使自己可略勝他一籌,若其他人一湧而上,而功力又與劉鐵拳拳只在伯仲之間,自己便絕對討不了好去,因此心中一邊正在盤算著對策,另一邊口中卻道:“想不到碧春樓臥虎藏龍,在下實在佩服之至,萬料不到貴樓另一絕技卻更是高明!”洪嬌眼見李碧峰的語氣已收斂了許多,笑道:“碧春樓好吃的東西很多,未知李將軍欣賞的是那一道菜呢?”只見李碧峰面露不屑之色,冷笑道:“在下實在想不到貴樓最好吃的菜式,乃是一道“倚多為勝”!”
聽罷此言,“碧春樓”眾人尚未回答,只見石重貴卻束了束腰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