喳的問個不停,就差沒從那人手中搶過馬鞭了。其實這些對她來說也不算新鮮,只是有些東西知道是一回事,親眼所見之後還是忍不住和心中的印象仔細比較,有一點點的不同都要弄個明白。
有明鴻如此的一個乘客,馬車自然快不起來,直到出城以後,明鴻安靜下來之後,車伕才鬆了一口氣,揮了揮鞭子,開始狂奔起來。
清明已經在明鴻沒有意識到的時候過了許久了,漸漸的路邊開始出現各式城裡面沒有的花草。雖然大都已經過了開花的時候,不過還是能夠從殘留的花瓣中,地下的落紅中推斷出當時春暖花開的盛狀。
“姐姐,我們要去哪裡?”見馬車逐漸偏離大路,開始駛到充滿雜草的荒原,已經很少看見同行的人了,明鴻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雖然景色難得,首次到來的她居然漸漸覺得心底有種莫名的緊張起來。
“我們先去祭拜一個人。”
祭拜?清明不是早已經過了麼?
心裡忽然靈光一現,明鴻鬼使神差的道:“是要去拜祭柳相公嗎?”
陳師師奇怪的看了明鴻一眼,問道:“你怎麼會知道的?我好像還沒有告訴過你才對。”
“可是,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姐姐不是和我提過他嗎?柳相公是頂天立地的,我也很是佩服。”雖然他也曾四處奔走,受盡屈辱,可是那顆心,那顆心永遠是那麼清高,那麼脆弱,那麼的美。
那種從心底直接升騰而起的類似直覺一樣的感覺難以形容。“停車。”明鴻忽然大叫,還不待完全停穩,就從車上一躍而下,不顧腳下的坎坷,不顧陳師師在後面關切的叫喊而拼命奔跑著,奔跑著。
荒野裡不知名的草木不斷划著她脆弱的肌膚,留下一道道的血痕,然而,都顧不得了。跑過一段平整的斜坡,然後明鴻的步伐邁上一段隆起地面的黃土,上面覆蓋的雜草就沒有那麼多了,甚至連地面都蓋不滿。黃土壟綿延了大概一射之地,在過了中間沒多遠的地方,孤零零的立著一個土堆,明鴻怔怔的站在那前面,激烈的喘息著。
“是這裡嗎?我為什麼會知道這裡?是柳相公吧,我來了,終於站到你面前,雖然現在的你只是黃土壟上的一堆黃土。”
6、閨房怨
陳師師趕明鴻趕得上氣不接下氣,真不知道這丫頭是發什麼瘋了,不等車子停穩就跳下車跑掉。陳師師本來是打算帶明鴻出來郊外走走散心的,知道了中毒的事情,她一直在想辦法安慰明鴻,於是就藉著給某個故人掃墓的機會順便來野外一行,沒想到明鴻忽然像受到刺激一般的玩命跑了。
本來馬車繞過前面是可以直接駛到土隴上去的,陳師師眼見明鴻手腳並用的爬上去,不禁有點著急的也隨後跟上,誰想卻看見明鴻完全就好像曾經來過一般直接跑到了那個人的墳前,然後傻傻地站在了那裡。
這是怎麼回事?她不是從來沒出過門的麼?陳師師相信明鴻不會騙自己,也知道在她的成長環境下不可能有什麼機會出來郊遊的。然而,她卻準確無誤的找到了那個人的墳,並且看明鴻的站在那裡發呆的樣子,對墳裡的人未必是一無所知。
“明鴻。”陳師師大聲喊著,好不容易爬上去,有幾次差點摔倒,也顧不上感嘆自己犯起傻來,明明只需要讓車繞個彎,說不定還比自己這樣爬要快得多了,不過情急之下完全沒有想那麼多。
“明鴻,你怎麼一個人跑過來。”怪不得第一次見到,就覺得她很像某個人,看這番情景,如果說明鴻和那個人一點關係都沒有,陳師師是萬萬不會相信了。
“我也不知道,總覺得前面有些什麼……”早就聽到陳師師在後面的呼喊,只是心裡一直在考慮著其他自己也說不清的事情,沉悶了半晌,明鴻才開口。
“你來過這裡?”雖然知道答案,陳師師還是忍不住問,要知道,明鴻剛剛的舉動實在讓人無法相信她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
“姐姐,這裡面葬的就是你提過的柳相公嗎?”明鴻急切的反問。
“是他。”陳師師身子一顫,“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明鴻一下子軟到在地,彷彿一直支撐她的某種東西被陳師師的這個回答抽走了一般,淚水瞬間就迷離了眼睛。
“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覺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在前面。”和剛剛幾乎同樣的說話,同樣茫然的語氣。
陳師師連忙上前把明鴻柔若無骨的身子攙扶起來,“不要坐在地下,會著涼的。你先起來,我和你慢慢說。”
……
她剛要開口,忽然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