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探腦地朝外看,似乎被剛才的爆炸聲嚇壞了,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那人進了一樓走廊盡頭的管理室。跟著進來的楊銘筠順手將門上的自動鎖別上。
管理人用哆哆嗦嗦的手正拿起電話。被楊銘筠輕輕一掌砍中脖子,頓時昏了過去。楊銘筠撿起話筒放回電話機上。
楊銘筠開啟裡面的窗戶一看,對面是一家街道工廠的的沒開窗戶的牆壁,中間夾著一條一米寬的弄堂。
從牆壁的內側傳出了喧囂的馬達轟鳴聲和吵鬧的衝床衝擊聲。即使管理人發出點叫聲,街道工廠的人也不會注意的。
只要開著窗戶,就用不著擔心從四樓下來的毒氣。楊銘筠收起煙盒型手槍,掏出袖珍獵刀。被當作鏨子的用於鋸骨頭用的刀子已經完全捲了刃,楊銘筠扳起剝皮用的如同刮臉刀一般鋒利的刀片。
楊銘筠把餐桌豎起象屏風似地擋在窗前,即使有人從弄堂透過也不會看到屋內的情形。他搜査了管理人的衣袋,從駕駛執照上知道那人叫徐嶽。
楊銘筠從廚房裡打來一大罐涼水,潑在徐嶽的臉上,水衝著他張開的嘴巴灌了進去。
似乎嗆進了肺部,徐嶽一邊劇烈地咳著一邊清醒過來,爬起來就想逃跑。
楊銘筠左手從背後抱住徐嶽,右手持刀用刀尖在他的眉心來回比劃著,徐嶽的兩隻眼珠也擠向眉心成了鬥雞眼,嘴張著,直象要發出喊聲。
“不準喊出聲!不然,就割斷你的脖子丨”楊銘筠把刀刃抵在徐嶽的喉頭。
“你,你是誰?……”徐嶽呻吟著,嘴角上耷拉著口涎。
“我的名字不能告訴你。我只能告訴你,我是來那間辦公室有事卻差點喪命的人。”
“饒命!我跟這事一點關係也沒有!”
“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話,免得皮肉受苦!你是這座大樓的主人?”楊銘筠壓低嗓門問道。
“不!不是!我只不過是個管理人而已。總經理是我的堂兄,三年前在我辦公司失敗,走投無路的時是他收留了我。”
“總經理的姓名和地址?”
“徐春明。他住在寶石衚衕11號……”徐嶽說出了在白山公園附近的一個門牌號。
“租下那間辦公室的永寶通訊社是幹什麼的?職員有哪些人?什麼時候起租給他們的?”
“他們是兩年前搬來的,經理叫吳永寶,但是不是真名就不知道了,只要房租費分文不少地按時交來,我們就從不過問客人的身份……職員共有三名,名稱雖然叫通訊社,但他們的工作具體內容就不清楚了。不過,他們常在深夜裡工作,客人中有很多外國人。”
“哦?那麼,吳永寶這個人的相貌?”
“四十歲左右,面板深黑,有點兒象夏威夷的日本移民後裔。”
“那間屋子改造過了,是你允許的嗎?”…;
“改造過了?”
“比如說,窗戶換上了防彈玻璃;天花板裝著毒氣噴頭,外表象自動鎖,但只要在外面鎖上就打不開。這些機關不經你允許能完成嗎?”
“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那家通訊社剛租下房間就馬上……”徐嶽剛要說出時,從遠處傳來警車的咆哮聲。徐嶽立刻閉上嘴,突然,在裡窗外面的奔堂裡晌起了一陣槍聲,楊銘筠條件反射地滾倒在了地板上。
當作屏風使用的桌面象層薄紙似地被子彈打穿。一發子彈削去茫然不所措的徐嶽的頭骨後改變方向射進天花板。
徐嶽慘叫一聲,身子一挺。槍聲接連不斷地咆哮著。楊銘筠滾到電冰箱後面,判斷出槍聲是使用11。17毫米高速子彈的手槍發出的。
直起身子的徐嶽成為槍彈絕好的食餌,後腦勺被一發子彈削走半片,另有幾發子彈從背後穿出腹部和胸部,內臟流了出來。
徐嶽“撲通”一聲倒在地上。飛到房間角落裡的頭蓋骨一部分還帶著頭皮和毛髮在地上滾動著。彈頭的衝擊使大腦蕩然無存,徐嶽肩上剩下的半拉頭蓋骨的內側,變成了空碗一般的東西。
楊銘筠躲在保險櫃背後,氣得直咬牙。擋住窗戶前的桌子面障手障腳的,而煙盒型手槍貫通力又很小,沒有發揮作用。警車咆哮聲更近了,聽聲音,至少來了五輛。這時,楊銘筠隱隱聽到弄堂裡有人向左邊橫路跑去的腳步聲。於是他小心翼翼地屈膝彎腰慢饅靠近視窗。
腳步聲是個圈套,另有一個人正持槍埋伏在窗外。楊銘筠隨時準備將手中的獵刀丟擲。
楊銘筠蹲在被槍彈鑽了許多窟窿眼桌子——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