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只要她不過來招惹我”?怎麼聽了這句話,她的心裡更發毛了呢?得!還不如不說。 “要不……你搬過來跟我一起住?”鄧曉璐站在冰場外面,遠遠地看著沈雁初,嘴角挑起一絲不明意味的冷笑。隨即輕哼一聲,轉身朝總教練辦公室走去。“噹噹噹……”辦公室門被敲響。趙博強應了一聲。“進。”鄧曉璐深吸了口氣,推開門,緩緩走進去。她的臉上掛著笑容,跟上一次歇斯底里的樣子完全不一樣。趙博強抬頭,看清來人,不由得怔了一下,隨即眉頭皺了起來。“你不在醫院裡好好養傷,跑到訓練館來做什麼?”“總教,我的傷已經好了。”鄧曉璐仿若沒有看到對方面上的不悅,微微笑了笑,從包裡拿出一份檔案遞到趙博強面前。“您看,這是醫院給我開具的出院證明。”趙博強接過來,隨意地掃了一眼,就把出院報告放下。“既然不用在醫院裡待著了,那就回家休養吧。”他淡淡地說道。鄧曉璐聞言,臉上掛著的笑容突然僵硬了幾分。這跟她預期的情形完全不一樣。她穩了穩心神,用著商量的語氣開口。“總教,其實……我今天來找您,是想跟您商量一下我接下來的訓練事宜。您看,既然我的傷已經好了,是不是可以回來參加訓練了?”“訓練?”趙博強抬了抬眉。“上次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只能靜養,不適合高強度的訓練。”“我知道。可是我現在的身體已經完全沒問題了啊!報告上都寫得清清楚楚的。”鄧曉璐聞言,臉上的笑容瞬間褪去,有些急切地開口解釋著。趙博強屈指敲著桌面,面上情緒不露分毫,不疾不徐地淡淡說道。“沒問題不代表就能繼續訓練。萬一在訓練過程中再出點什麼差錯,往後你就別想再上冰了。”他說到這裡,見對方的臉色有些難看,語氣盡量放柔了一些。“曉璐,我知道你急著參加比賽。可是,這種事情不是你著急就能解決的。你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兒,隊裡可必須得對你的身體負責,不能跟著你一起胡鬧。”說到最後那句話的時候,他的語氣莫名加重了幾分,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斥責。身為一名運動員,最重要的就是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話放在他們運動員身上,一點兒都不假。沒有了健康的身體,還談什麼參加比賽、拿獎牌?“可是沈雁初正在經歷發育關,為什麼她就能繼續訓練?”鄧曉璐揚起臉,一臉的不服氣。聞言,趙博強敲著桌面的手指頓時停下,臉色沉了下來,定定地凝視著對方。鄧曉璐被他看得心裡發毛,強忍住想要後退的身體,勉強挺胸承受著對方凌冽的目光。“誰告訴你的?”趙博強淡淡地開口,語氣低緩,聽不出什麼特別餓情緒。鄧曉璐從青年組的時候就一直跟在他手下,自然瞭解他的脾性。知道他越是表面上看起來雲淡風輕,預示著他心裡的怒火愈加旺盛。“我……我瞎猜的。”鄧曉璐的心臟“砰砰”亂跳,垂在身側的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攥成拳頭。那雙眼睛轉了轉,故作鎮定地回道。聞聲,趙博強嗤笑了一聲,眼睛裡滿是質疑。“這段時間你一直都在醫院養傷,沒想到連別人到了發育關這種事情都能猜得到。你本事挺大的嘛!”“看來,隊裡的紀律是該好好整頓一下了。”其實,沈雁初正處在發育關這件事情隊裡並沒有刻意地隱瞞,只是一直放到檯面上公佈出來。為的就是不希望影響到沈雁初的心態。說白了,發育關這種事情,除了需要克服身體上的障礙,心態也是非常關鍵的一個因素。“行了。”趙博強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你想說什麼,我大概已經清楚了。我要說的,也已經都說了。你回去吧。”“可是我……”鄧曉璐張了張嘴,看到對方面色不虞,又硬生生地把嘴巴乖乖閉上。“回去好好養傷,等你的身體能夠繼續訓練了,我會通知你的。”趙博強說完這句話,把辦公桌上的出院證明遞給對方。鄧曉璐抿了抿嘴唇,遲疑了一瞬,這才慢慢地伸出手,不情不願地接過來。她凝視著趙博強,見對方擺出一副送客的態度,眼神暗了暗,磨蹭著轉身離開。聽到關門聲響起,趙博強看向門口,無奈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鄧曉璐走出辦公室,經過訓練場的時候,看到沈雁初正站在場館外圍,倚著牆壁休息。對方穿著一身粉色運動服,深栗色的長卷髮束在腦後,盤成一個丸子頭。兩邊鬢髮垂落下來,隱隱遮擋住精緻的臉頰。利落,清爽,透著一股乾淨氣息。她的唇間含著一支菸,舌尖輕抵著菸蒂,整個煙身隨之上下顫動。一雙狹長的眸子微垂,眼瞼傾覆,一顫一顫的,猶如翩翩起舞的碟翼一般。她垂眸凝視著地面不知名的某處,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情緒。神態平靜而又沉寂,彷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與外界隔離。鄧曉璐的眼神閃過一絲不甘跟怨懟,攥緊雙手,大步走到對方面前。沈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