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這幾天一直坐在人群最外圍,靠近出口的地方,大概是在有意迴避自己。
我就這麼討厭嗎?反正再過一個月,就再也見不到了。半精靈女孩兒想到這裡,心裡有點酸澀。
她轉過頭不去看他,故意對歐斯洛做出傾慕的表情,過了一會兒,又往出口的地方瞥了一眼。想看看那人的反應。
唔,人都不見了。浪費表情。
瑞蔻懶得再裝。把剛剛花痴的樣子收了起來。
……
不出所料,傑弗裡果然提前退場。
唐納打了個哈欠。裝作很無聊的樣子,也跟著他走了出去。他每晚都只坐一會兒就走,應該沒有人把他現在的舉動和傑弗裡聯絡起來。
從舞廳出來到賭場,需要經過走過一長段船舷,下面不遠處就是海面,非常適合用來拋屍。
唐納努力放緩呼吸,腳下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響,至少以他一級魔法師的感官,覺得自己現在已經足夠安靜了。
和傑弗裡的距離原來越近。唐納的手已經按在劍柄上,自從發生海盜事件之後,他每天都帶著它。
傑弗裡沒有感覺到他的存在,這一點唐納很確定,因為他的背影看上去非常放鬆。現在距離賭場的門口還有一段路,有足夠的時間選擇殺死他的方法,唐納決定用劍從身後刺破他的脖子,有幾個角度可以刺穿氣管而避開血管,這樣他發不出任何聲響。而且現場不會留下太多痕跡。
身後的舞廳門口,還有隱約的音樂聲傳來,前面賭場的聲音也不輕,前後之間。只有傑弗裡的腳步聲,也就是說,通道上現在沒有人。舞會上。極少有人這麼早就退場,賭場更是如此。
現在就是最佳時機!
唐納腳下稍稍加速。劍已經從鞘中抽出一寸……
“喂!你去哪兒?”
是那個最討厭的聲音!
唐納立刻把手從劍柄上放開,回到自然的位置。
傑弗裡扭轉頭。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繼續向前走去。
“想去賭場看看,試試手氣。”唐納慢慢轉過身,裝作無所謂地笑笑,心裡恨極了。
“有什麼好試的,走,陪我聊聊天吧。”瑞蔻一邊說著,一邊走上來,將唐納往舷梯方向拉去。
唐納剛從緊張中恢復過來,腦子還有點蒙,被她一路拉著下了樓,走上了甲板,這裡一個人都沒有。
時近四月,天氣已漸漸轉暖,甲板上並不冷。
舞會大概沒多久,又會從室內搬到這裡了,到時候要再對傑弗裡動手,又要另找機會。唐納有些沮喪。
“你為什麼要跟著傑弗裡?”瑞蔻笑著問。
“我沒有啊。”
“騙誰呢,還有,你為什麼對伯爵夫人這麼感興趣?”
“你不是知道嗎?”
“我知道?”女孩兒神色間有些疑惑,又突然轉作嬌笑:“我想聽你再說一遍嘛。”
“神經病。”
唐納輕聲罵了一句。
“嗯……說嘛。”瑞蔻不以為意,反而慢慢向他走近過來,語氣嬌糯,身姿款款,臉上笑得愈發迷人。
唐納覺得自己快要被她迷住了,深深吸氣,努力平復心情。
微寒的空氣中,帶著海水獨有的腥味兒。從小在海邊長大,唐納很喜歡這個氣味,聞著這樣的味道,他甚至感覺很有安全感。
下一個瞬間,他已經抽出短劍,寒光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一閃而沒。這個動作,他已經做了幾萬遍,再也熟悉不過,在這樣的距離上,絕對不會有閃失。
除非對方是一名深藏不露的騎士。
特里莎小姐並不是一名騎士,她只是一名魔法學徒,此時,她正大張著嘴,拼命地想要呼吸,但她的努力註定徒勞,因為脖子上的氣管,已經被唐納切開。
她已經恢復成原本的樣子,不再是半精靈少女的模樣。
唐納非常驚訝,他原本以為對方是透過化妝易容才達到的效果,沒想到會是這樣。
難道是魔法?想到這裡,唐納伸手在她身上搜尋,他搜得很仔細,即使是敏感部位也不放過。
除了一個錢袋和一本小冊子,特里莎小姐身上別無他物。
做完這些之後,唐納抱起她的身體,準備扔進海里,卻看到她仍然睜著眼睛。
“氣味。”唐納說了一句
特里莎小姐終於閉上眼睛,隨即被扔進大海,濺起一小片水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