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反笑,一雙黑眸被怒火燒得炯亮,他俯身看著她,嘲弄道:“強姦犯麼?那晚在我身下叫得歡暢的又是誰?作為一名千金小姐,你這麼浪,你家裡人知道嗎?”
賀允兒氣極,她抬手就一耳光揮了過去,沈遇樹眼疾手快,他迅速捉住她的手腕,牢牢攥住,賀允兒頓時疼得臉色都變了,他漠然地盯著她。道:“賀允兒,以後不要再耍這些小心機,別說你對我四哥賊心不死,就是你真的愛上我,對你這種女人我也敬謝不敏。”
說完,他手一鬆,賀允兒掙扎得太劇烈,沒有提防她會鬆手,她踉蹌著連退了幾步,都沒有穩住衝勁,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沈遇樹看了她一眼,黑眸裡掠過一抹不忍,但是到底沒有彎腰去拉她起來,他轉身揚長而去。
賀允兒跌坐在地上,小腹傳來尖銳的痛楚,她試著站起來,卻發現身體裡湧出一股暖流,她低頭看去,就看到身下豔麗的液體源源不絕的流出來,她意識到什麼,嚇得聲音都變了,“來人,救命,醫生,護士,來人啊,救救我的孩子……”
醫生與護士聽到尖叫聲,紛紛趕來,有人將賀允兒抱起來,快步送進急救室,賀允兒一顆心恐慌到極點,她不能失去這個孩子,它還沒有起到它存在的作用,它不能離開。
沈遇樹已經走遠,他根本不知道醫院發生了什麼,直到沈老爺子打電話責問他,他才知道賀允兒險些流產。
賀氏集團。
賀東辰坐在辦公桌後,接到賀夫人的電話,他連忙趕去醫院,賀允兒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幸好出事的時候她就在醫院,醫治及時,孩子沒什麼大礙,但是近期她需要臥床靜養。
走到VIP病房外面,他一眼就看到站在病房外的沈遇樹,他眉峰蹙起,允兒是他看著長大的,他們雖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但是身上到底流了一半相同的血液,再加上她是女孩,賀家向來明文規定,賀家產業傳男不傳女,所以賀夫人沒有起爭家產之心,他們兄妹關係反而比親兄妹還要親密。
他來到沈遇樹身邊,問道:“允兒現在怎麼樣了?”
沈遇樹不喜賀允兒,卻對賀東辰格外尊敬,“剛剛從手術室裡出來,孩子保住了。”
賀東辰抬手拍了拍沈遇樹的肩,目光落在他身上,聲音多了一抹感性,他道:“遇樹,我們家只有允兒一個女孩,她從小到大被我們寵著,性情難免驕縱,你是男人,能讓著她,就多讓讓她。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是嗎?”
沈遇樹抿唇,並不言喻。
病房裡的人大概聽到外面的動靜,賀夫人推開門,看見賀東辰過來了,她說:“東辰,進來吧。”說完,她就進去了,竟是從頭到尾都沒有看沈遇樹一眼。
賀東辰收回手,對沈遇樹道:“別擔心,允兒和孩子會沒事的。”
沈遇樹想問他,他哪隻眼睛看到他擔心了?
賀東辰看了沈遇樹一眼,心裡輕嘆一聲,這對冤家只怕不會讓人省心。他抬腿走進病房,順手帶上門,賀允兒已經醒來,估計是受到驚嚇,她臉色慘白,哭得眼睛都腫了。
他走到床邊,剛毅的五官放柔,他俯身握住她的手,柔聲道:“允兒,你感覺怎麼樣?”
“大哥,我要離婚!”賀允兒斬釘截鐵道,剛從鬼門關闖了一圈,她似乎怕了,她什麼也不想要了,只想離婚。
“傻瓜,當初拼死拼活的要嫁給沈遇樹的是誰?這才結婚幾天,就要離婚了?”
“大哥,他推我,他故意將我推倒在地,想殺了我和我的孩子,我不能再和他生活在一起了,我要離婚。”賀允兒想起剛才的事就膽寒,她眼睜睜看著鮮血湧出來,卻無能為力,那一刻就算她再憎恨肚子裡的孩子,她也不想失去它。
賀東辰眉峰蹙起,“說什麼渾話?遇樹再不懂事,也不會推倒你。”
“大哥,我不想和他生活了,我想離婚,你和爸爸說,我要和他離婚。”賀允兒無措道,她是真的不想再和沈遇樹在一起,他不喜歡她,甚至是恨她毀了他的一切。
“婚姻是兒戲嗎?當初你執意嫁給他時,我就警告過你,強扭的瓜不甜,那時候你但凡聽進去一句,情況也不會演變到今天這麼複雜。你們大婚,全城皆知,這才過了幾個月,就傳出離婚的訊息,你要讓全城的人都看沈賀兩家的笑話?”賀東辰目光嚴厲,句句斥責。
賀允兒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她心裡明白,沈賀兩家聯姻,不可能輕易打破這個局面,可是要讓她回去面對沈遇樹,她又做不到,“那我回家住一段時間,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