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時,她承認自己慌了,而對賀允兒的坦誠,她更不敢再掉以輕心,“你的行情這麼好,就是去買醉,也能招個情敵回來,你說,我應該拿你怎麼辦?”
她不是22歲的小姑娘,她知道男人的愛與欲是分開的,可是這個男人真的愛她的話,他不會不想與她做。愛,與她靈肉結合。
她一再的拒絕,其實就是在傷他的自尊,她雖然已經一步步在接受他,可是到底還是小心翼翼的,不敢跨得太大,怕走得不踏實,有一天會再跌一個大跟頭。
可是她的猶豫拒絕,都在傷害他,傷害一個那麼愛她的男人。她該怎麼辦?給他嗎?然後全心全意毫無保留的去愛他?
她看著他緊閉的雙眼,這雙眼睛一旦睜開,看著她的目光總是飽含著會溺死她的深情,她能再勇敢一次,再飛蛾撲火一次嗎?
……
這一夜,糾結的不止她一個,賀雪生這一夜也沒睡好。夢裡亂象,有很多聲音在腦子裡盤旋,最終都變成了那一道聲音。
“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相信沈存希,沈晏白是沈存希出軌的證據,是他背叛你的證據。”
這道聲音反反覆覆在耳邊迴響,最終變成一張大網,嚴嚴實實地將她籠罩其中,讓她掙脫不得。
最後,她從夢中驚醒過來,渾身的衣服已經溼透了,她坐在床頭上,不停的喘氣,雙手捧著腦袋,腦袋又脹又疼,像是被人洗腦一般。
這個聲音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存在於夢中的,好像是沈晏白被綁架以後,她按著疼得快要爆炸的腦袋,不讓自己繼續想下去。
一轉頭,才發現窗外已經天色大亮。她掀開被子下床,昨天高燒,再加上一晚上被噩夢糾纏,她整個人都很虛弱。
她走進浴室,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臉色白得像鬼一樣,額上佈滿了細密的冷汗,她知道這些都是因為那個噩夢引起的。
也許她真的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應該去找心理醫生看看,解釋一下這是為什麼。可是赫宇還在重症監護室裡,她沒有可信任的心理醫生,她該去找誰?
賀雪生低下頭,擰開水龍頭,往臉上撲水,冷水的刺激,讓她渾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來。她雙手撐在洗手檯邊,以前她能夠信任的人是哥哥,現在哥哥出軌了,她對他的信任在動搖,她甚至感覺得到,除了信念在天塌地陷,她的精神世界也開始變得荒蕪。
她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她還可以相信誰,還可以相信什麼?
洗完澡出來,她換好衣服下樓,剛走出房間,就看到賀東辰從臥室裡出來,她下意識退回去。她現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哥哥,尤其是被噩夢折磨了一晚,她不想面對他。
賀東辰看見了她,他黑眸微眯,以前雪生從來不會躲他,現在看見他竟然要躲起來了。他轉身朝樓下走去,走到轉角處,他倚在牆上靜靜等著她。
賀雪生等了一會兒,等到腳步聲消失在走廊上,她才走出來。她無法解釋自己現在的行為,她連自己都搞不懂自己了。
她心事重重的往前走,剛走到轉角處,一頭撞到一副結實的胸膛上,她條件反射地往的退,下一秒,就被人扶住了肩,她心有餘悸地抬起頭,看見賀東辰,她頓時慌亂起來,“哥哥……”
“為什麼躲我?”賀東辰單刀直入,不願意和她周旋。
賀雪生移開視線,看著穹頂上的大吊燈,她說:“我哪有躲你,你想多了。”
“雪生,我和雲嬗不是你想象中那樣的關係,我對她勢在必得,但絕不是玩弄她的感情,你明白嗎?”賀東辰擔心自己成為她心裡的惡棍,擔心因為這件事,而讓她對他心生嫌隙。
只是他那麼聰明,卻沒有想到,賀雪生本來就薄弱的安全感,因為最親最信任的哥哥出軌,而開始搖搖欲墜,這時候的任何一個刺激,都有可能令她的精神世界崩潰。
他沒有洞察到,否則他不會瞞著她已經離婚的事。
“我知道了。”賀雪生點了點頭,心中卻是苦澀的,哥哥對雲嬗勢在必得,那嫂子呢?他必然會和嫂子離婚的,因為雲嬗絕不會給他做情人。
“雪生……”面對賀雪生這樣的反應,賀東辰有些無奈,他正欲再解釋,那邊賀允兒從樓上下來,他只得將到口的話吞嚥回去。
他心裡有顧忌,他和雲嬗還沒有結果前,越少人知道越好。
“大哥,姐姐,你們怎麼站在這裡,在聊天嗎?”賀允兒穿著職業套裝,神彩奕奕地走過來,看他們倆臉色都不太好,她伸手挽著賀雪生的手,“姐,你的臉色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