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就跑到你房間裡躲著,我怕你誤會,就在門口坐了一夜,但是我沒有穿她的睡裙。她來的時候,我還向她解釋了,說我們昨晚什麼都沒做,但是她不相信,轉身就走了。後來你起床了,我怕你生氣趕我走,所以我沒敢告訴你宋小姐來過。”
聽她提起傑森,沈存希心裡很愧疚,若不是因為他,連清雨也不會患上臆想症這樣的病。她一連兩個“怕”字,都滿是寄人籬下的不安與小心翼翼,他輕嘆一聲,道:“清雨,別墅裡有保鏢,你不用害怕。”
連清雨抹著淚,“別墅裡有再多的保鏢,也不及待在你身邊讓我安心。存希,我記住了,以後再也不隨隨便便進你房間了,你別趕我走,我會很聽話。”
沈存希站起身來,抽了幾張紙巾遞到她面前,他不忍再責怪她,他說:“這件事我已經和依諾解釋清楚了,你也不要難過了,天色不早了,上去睡吧。”
連清雨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她眼眶紅紅的看著他,小心翼翼道:“宋小姐真的不怪你了?”
“嗯,我們已經講和了。”沈存希不疑有他,他輕點了點頭。
連清雨鬆了口氣,“真是萬幸,存希,你知道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幸福。如果宋小姐介意我的存在,我會毫不遲疑的離開。”
沈存希輕拍了拍她的肩,他說:“沒有的事,你安心住在這裡,去休息吧。”
“好。”連清雨笑逐顏開,彷彿真的放心了。她轉身上樓,進了房間,她偽善的面具再也掛不住,她抓起床上的枕頭砸了出去,咬牙切齒的低吼:“宋依諾!”
沈存希目送連清雨的身影消失在樓道上,他在樓下坐了坐,蘭姨給他奉了茶上來,他道:“蘭姨,早上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蘭姨看向二樓方向,她垂下眸,道:“宋小姐來的時候是我去開的門,回來後我就進了廚房,不知道樓上發生了什麼事,只看到宋小姐匆匆離開了。”
“我知道了,下去吧。”沈存希按了按太陽穴,他起身上樓,來到衣帽間,他拉開抽屜,看見那條性感睡裙安安靜靜躺在抽屜裡,他拿起睡裙,眉頭不由得蹙緊,她們到底誰撒了謊?
他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他的手機響起來,他拿出手機,手機上閃爍著“薄老大”三個字,他接通,揶揄道:“老大,這個點你不忙著造人,怎麼有功夫給我打電話?”
薄慕年乾淨的聲線透過電波傳來,“小四,剛才有個相熟的雜誌社社長給我打電話,你家宋依諾出事了,明天有多家報紙頭條,爆她的床照。”
V117 五年前那晚那個男人是我
沈存希薄唇緊抿,眉宇間隱隱夾雜著一股戾氣,什麼人敢動他的人?他聲音格外緊繃,“什麼床照?”
“我發你郵箱裡了,你看看。”薄慕年說完就掛了電話。
沈存希攥緊手機。快步走出衣帽間,推開書房門步了進去。開啟電腦。等待開機的十幾秒時間裡,他卻覺得格外漫長。優美的弦律響起,沈存希握住滑鼠,迅速點開郵箱。
郵箱裡靜靜躺著一封未讀郵件,沈存希僅遲疑了一秒,長指已經點下去開啟,頁面開啟,電腦上出現幾張照片,光線很暗,依稀可以辯認出躺在床上不著寸縷的女人是宋依諾。
她身上壓著一個男人,背對著鏡頭,看不清長什麼樣子。薄慕年說得沒錯,這就是赤果果的床照。他的鳳眸眯成一條縫。仔細端詳這幾張照片。
有一張照片,依諾的神情很痛苦,後面幾張照片,她的神情轉為痛苦而迷離,而她身上的男人始終只看得到背影,周圍是快捷酒店黃色的牆體,以及白色的床單。
他越看越驚心,猶如一盆冰水當頭澆下,澆了他個透心涼。這是五年前在快捷酒店裡,他強佔她時被人偷拍的照片!
當時他意識不清,整個人被巨大的悲慟迷住,像只困獸一般,只想在女人身上發洩。那是第一次,他如此失控,直到後來被宋依諾踢了一腳。尖銳的痛楚將他從崩潰的邊緣拽了回來。
當時知道他在快捷酒店裡的人不多。是誰會拍下這些照片,而這人爆出他們的床照又要意欲如何?
沈存希還來不及細想,他抓起手機,手指顫抖的撥通一個電話號碼,聲音凌厲道:“嚴城。馬上召集報社雜誌社的總編,我要見他們。記住,任何一家小報社都不許放過。另外,拿到他們試印刷的報紙。”
這些床照爆出去後,對依諾的影響有多大,對他們的關係影響有多大,他無法想象。他只知道他要阻止,不能讓這些照片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