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電話,已經快十點了,韓美昕躺在床上,卻了無睡意。薄慕年還不回來,他知不知道他母親要來教她規矩的事?
當初籤契約的時候,她可只是賣身給他,為什麼現在還要學習什麼上流社會的禮儀?
她抓了抓頭髮,心裡煩躁不已,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薄慕年回來,她坐起來,拿起手機,猶豫半晌,終究還是撥通了薄慕年的電話號碼。
她是想讓薄慕年回來請他媽回去,電話很快接通,是個女人接的,溫溫柔柔的聲音有點耳熟,她以為自己打錯了,連忙道歉掛了電話。
她瞪著手機上面的號碼,沒錯啊,是薄慕年的電話號碼,她再次撥打過去,接電話的卻是薄慕年本人,她詫異極了,“咦,怎麼剛才是個女的接的,電話串線了麼?”
這種情況她不是沒有遇到過,以前她打回家,明明撥的是家裡的座機,接電話的卻是不認識的人,所以她也沒有多想。
薄慕年看了一眼坐在病床上的林子姍,然後走到窗戶前,道:“打電話給我有事?”
“沒有啊,就是問問你什麼時候回來。”韓美昕百無聊賴道,在床上倒立練瑜珈。
“還不知道,你先睡,不用等我。”薄慕年剛給林子姍辦理好住院手續,接下來要陪她去做檢查,什麼時候能結束,他也說不準。
韓美昕“哦”了一聲,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竟有些難過,“那你回來開車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了,你早點睡。”薄慕年掛了電話,他轉身,就看見醫生推門而入,他走過去,聽醫生安排接下來需要檢查的專案。
韓美昕將手機扔到一邊,她坐起來,盯著手機發呆,剛才她明明聽見是個女人接的,她肯定沒有聽錯,到底是電話串線了,還是薄慕年正和女人在一起?
那道女聲那麼耳熟,她好像在哪裡聽過,對了,她想起來了,在法庭上,那道聲音冷靜犀利,沒想到在電話裡,也會有這麼溫柔的聲音。
那這麼說,薄慕年是和林子姍在一起了?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乾柴烈火,一碰就著……打住!韓美昕阻止自己往不堪的地方想,她應該相信薄慕年,他不是腳踏兩條船的人。圍豐剛才。
好吧,就算他腳踏兩條船,她也拿他無可奈何,畢竟他們不是兩情相悅的夫妻,而是契約夫妻。
韓美昕往床上倒去,不知道心裡突然生起的煩躁從何而來,她在床上翻滾,一直滾到後半夜才睡著。她剛睡著沒多久,臥室門被敲響。
一開始,她往被子裡鑽,不理會敲門聲,漸漸的,敲門聲越來越響,她無法忽視,騰一下坐起來,轉頭瞪著緊閉的門扉,隱約聽見劉媽在外面喊:“太太,醒了嗎?夫人讓我上來叫你起床。”
韓美昕頭都快要炸開了,她煩躁的抓了抓頭髮,然後掀開被子,頂著雞窩頭去開門,看見劉媽尷尬地站在外面,她有氣無力道:“我知道了,我馬上下去。”
劉媽看著她睡眼惺忪的模樣,心生同情,她低聲道:“太太,快去洗漱吧,咬牙忍忍,忍過這幾天就好了。”
韓美昕耷拉著頭,轉身回去洗漱,昨晚後半夜才睡,現在困得眼睛都睜不開,暈頭轉向的找不到北。洗漱完走出臥室,她才發現房間裡少了什麼,想了半天,她才想起,哦,薄慕年昨晚一夜未歸!
樓下,薄夫人優雅端莊地坐在沙發上,茶几上擺著奼紫嫣紅的新鮮花朵,花朵嬌豔欲滴,像是剛剛空運過來的。
薄夫人看見她無精打采地走下來,柳眉一豎,不悅極了,“叫你下來立規矩,你就是這種敷衍的態度?”
韓美昕一個激靈,立即打起精神應付道:“媽媽,我不敢,我們現在開始吧。”
薄夫人教韓美昕的第一課是插花,她先示範了一遍,插花是很講究藝術的,顏色搭配高低分配都是有講究的,才能插出最好的效果來。
輪到韓美昕了,她拿著剪刀刷刷刷的把花枝下面剪了,然後插進花瓶裡,參差不齊的花朵,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薄夫人的臉色立即變得難看起來,不悅地瞪著韓美昕,“繼續插,什麼時候插得讓我滿意了,就什麼時候結束。”
韓美昕聞言,俏臉立即垮了下去。她實在搞不懂這些貴夫人們都在想什麼,只要是花,插進花瓶裡不就好了嗎?非得剪來剪去,插來插去的,最後看著還不是一堆花,難道還能變成一堆金子?
插花這門藝術,純粹是有錢人吃飽了沒事幹,打發時間用的。
韓美昕與薄夫人在人生觀與價值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