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處。柳下溪收回視線,目光不自覺地落在跟在唐耀華腳邊的小斑狗身上。小狗低垂著頭拱著鼻子用力嗅著什麼……它突然搖擺著身子小心翼翼踱到他面前,下肢伏在地上昂頭瞪他,似乎有些失望又重新垂下頭,再站起來圍著花壇踱步。走了幾步回頭看他,張著嘴擺擺頭。柳下溪站起來跟在它身後。小狗不再回頭,慢慢往前走。
“這狗好象通人性,是要帶我們去找它的主人嗎?”柳闊海困惑地問身邊的唐耀華說。如果不是,幾個大男人跟在一條半死不活的小狗身後跑……蠢斃了。
唐耀華點頭:“應該是。狗跟人不一樣,不輕易變心。”
柳闊海臉色變得陰沉,惱火地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唐耀華沒有畏懼他陰沉的臉色,脫口而出:“我不是蘋果!”
柳闊海嘴唇哆嗦了數下,嘴角一歪臉色浮出笑容,連忙別過臉對著圍牆,嘴裡卻說:“懶得理你。”
但他臉上浮出的笑容已被唐耀華看到。他高興地鼓著大大的圓眼,輕快地邁著步子,跳到闊海身邊,伸出手臂圈住他的脖子,用力晃動他的頭,嚷道:“口是心非的傢伙。說一兩句好聽的話會死人麼。”
小狗聽到身後的嘈雜聲,豎起耳朵,停下腳步,扭頭朝他們望過來。盯著小狗看的柳下溪也扭頭朝他們看過來。
唐耀華連忙鬆開手,難為情地搔頭。
柳闊海揚掌拍打他的後腦,“你跟著下溪哥,我去開車。”
小狗似乎嗅到什麼,重新邁開四肢。突然,它的腳步加快,到拐彎處時居然奔跑起來。
逃了?柳下溪腳步停頓,隨即加快步伐跟了過去。
它沒逃,受傷的小狗跑得不快。它跑了一會兒,回頭看柳下溪,等他走近再撒腿往前跑。很快,他們繞到另一條街來到施工地的大門口。小狗蹲在門口似乎在尋找誰,昂頭甩尾打量著進進出出的工人們。可惜,忙碌的工人沒有誰把目光落在小狗身上。
柳下溪拿出素描肖像畫走進工地。小狗站在門的右側,搖擺著頭遲疑不決地盯著柳下溪的褲腳。過了片刻,象是鼓足勇氣,竄過一堆鋼材跑到柳下溪腳邊,一口咬住他的褲腳。
“沒見過。”被柳下溪問到的工人粗略地看了一下畫像,立即搖頭,目光落到他腳邊的小狗,彎下腰撫摸小狗的頭,笑道:“又來了,不怕死的小傢伙。”
“你見過這條狗?”
“這幾天常見。我們吃飯的時候,它會跑過來討骨頭吃。它在工地裡竄來竄去,闖了不少小禍,被工頭趕出去。”
柳下溪繼續問:“昨天下午五六點時小狗在這裡嗎?”
工人搖頭,“昨天我們放假不在這兒。問工頭老陳,他昨天在。”
正在清點現場材料的工頭老陳見柳下溪拉住忙碌的工人問話,走過來問:“什麼事?”
柳下溪把畫像遞給他看,問:“請問,您見過他嗎?”
年約四十的工頭老陳狐疑地打量著柳下溪,看完後把畫像塞回他手上,不客氣地問:“你是誰?問他做什麼?”
柳下溪露出親切的笑容,溫和地說:“耽誤您一點時間我們談談。”
工頭老陳點頭,丟下髒手套跟在柳下溪身後,避開工人們走到圍牆外。“不確定對方是不是你要找的人。”工頭看過柳下溪的證件後,表情相當嚴肅。“昨天,我們這兒來了不少人,都是些與工程相關的人來視察現場。您那畫上的人……記不起他跟誰一起過來的。只記得昨天下午二三點的樣子,常在我們這兒出沒的流浪小狗被人踩了一腳引起騷動,他突然站出來把小狗抱走。後來我去開會,會開得很長到晚上七點多才結束,開完會老闆請客去附近酒樓吃飯。喝了一點酒,記不清是誰在問他的同伴去哪兒了。”
柳下溪問:“昨天來的是一些什麼人?”
工頭老陳一副為難的樣子,不是很想回答柳下溪的提問。但面對柳下溪極具威懾的目光,他還是說了:“來的人有我們老闆和投資商以及工程設計院,還有規劃局與承建處加上城市環保局的人。”
“他沒參加你們的會議?”
工頭搖頭。
“下次看到他時請給我打電話。”柳下溪給工頭留下聯絡電話離開,四處張望,看到離工地不遠處的右前方二百米處有公交車站,車站旁邊有報刊亭。柳下溪走近報刊亭,有一位老年婦女在亭子裡。柳下溪回頭見到唐耀華抱著小狗默默地跟在他身後,車道上柳闊海慢慢地開著車朝他靠過來。柳下溪從唐耀華手裡接過小狗問亭中的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