傢俱。
庭霜美滋滋地躺在炕上想著秋天稻穀滿倉,收魚養鴨的情景,只要努力,以後會好的。卻不料庭輝進城送貨出了事。
庭輝每天天不亮就進城送貨,先把燒雞和新鮮菜蔬送到匯源樓,車上還裝著周嬸家院子裡的菜,比起自家的次一點,也幫著賣到相熟的小飯館,再拉著空車回家。這次送完貨卻被酒樓上吃飯的客人叫住了。
那人穿著一身綾羅綢緞,叫住庭輝:“哎,這位哥兒慢走,我有話說。”
庭輝站住聽他說。那人叫店夥多加幾個好菜留他喝酒,和他慢慢寒喧,居然越說越熟絡起來。說:“敝姓馮,在城東開了一家酒館,怡春樓便是敝號。我看您品貌不凡,可是怎麼幹這種活呢?”
庭輝沒受過勞動光榮的教育,覺得很沒面子,含糊著說:“家遭不幸,一言難盡。”
那馮老闆說:“我看公子相貌氣度不凡,絕非池中之物,只要有機會一定會有大出息的。”
這話正說到庭輝心裡去,他本來就覺得自己了不起,可惜時運不濟不得不憋屈在鄉下種田,象他這樣的人哪能委屈一輩子呢?
發出懷才不遇的一聲嘆息:“唉,哪裡有機會啊?”
“現有機會,不知道您願不願抓?〃
“什麼?”庭輝精神大振。
“我有個來錢快的好法子,又省力又不用本錢還來得快,需要人搭檔,我看您氣宇不凡,一看就是鳳子龍孫的派兒,所以想借您的福廕。”
庭輝被奉承的發暈,覺得時運來了,當即答應了,約好第二天老地方見面。
回到家,興沖沖庭霜說了。
庭霜聽著皺眉頭,省力快效不下本的來錢法子,不一定是正當的,不正當的掙錢路子不能走。
庭輝不以為然,說:“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還會分不清正當不正當,你放心,只要是違法的不道德的事情,我絕不做。再說了,你不是常說一旦機會來了,要想法抓住嗎?現在機會到了,為什麼不抓?”
到第二天,從樟木箱裡揀出以前的好衣裳穿上,覺得很有派頭,可惜沒鏡子。然後如約到匯源樓找馮老闆。
馮老闆殷勤地接待他,先一起吃了飯,又到一家澡堂子好好泡了泡,完事後茶房老練地伺候洗臉梳頭更衣。
庭輝本來就長得英俊,再加上舒服地在池子裡泡了一下午的澡,臉上粉撲撲的透著靈氣,身上穿一身雲錦蘭草暗花緞袍,帽額上一塊紅瑪瑙,手上戴著翠綠的翡翠搬指,腰上掛著金線荷包,一副子翩翩佳公子的架勢。
馮老闆左看右看,很滿意:“本來公子就氣度不凡,這一打扮起來,更是貴氣十足,不知道的人,誰不把你當王孫公子看,這天生的闊少爺派頭,旁人是學不來的。”
受到恭維,庭輝飄飄然照照鏡子,也很得意。問:“你要我做什麼?”
“去了你就知道了,反正是好事。”
馮老闆拉著他上了一輛綠帷桐油馬車,直接到了一處燈紅酒綠的地方,這地方正是縣城最大的妓/院怡春樓,原來姓馮的是這家青/樓的老闆。
正是華燈初上時分,樓裡的姑娘們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招攬客人,庭輝和蘇鵬這一桌子也有幾個女子在伺候喝酒。
庭輝眼界高,看不上這些女子。馮老闆知道他的意思,笑說:“這些外面的姑娘都是庸脂俗粉,自然入不了公子的眼,真正的花魁在裡面。”
“誰啊?”庭輝登時來了精神。
“這怡春院的花魁叫月中仙,長得別提多撩人,到了省城裡也不會被比下去。每天晚上,都有不少有錢的公子哥兒來捧場。只要誰出的纏頭多,就可以做入幕之賓。瞧,那位胡公子,早就被迷住了,非要做月姑娘的貴客,你要做的就把他比下去。”
庭輝瞧過去,鄰桌上果然坐著一個氣度不俗的公子,手上戒指上的紅寶石鴿子蛋大,帽上的玉石晶瑩漂亮,全身上下都顯示著“我很有錢”。
馮老闆說:“今天是月姑娘的好日子,你幫個忙。待會兒月姑娘彈完琴,這些少爺們會送纏頭資,你要做的就是等這些公子喊價時,你把價往上提就是了。到時候,少不了你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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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輝明白了,其實這就是當“託”,幫著妓院把姑娘的纏頭資提上去。也是看他長相很象貴公子,所以找他來演戲。當“託”是不違法的,也不算有違道德,這些紈絝子弟有的是錢,不宰他們宰誰。
庭輝盤算好,答應了。
這時,月中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