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兩銀子的事,杜小姐,還賠的起。”
榛子故意瞪綠丫一眼,三個人都笑了。是和原先不一樣了,秀兒瞧著這些胭脂水粉,手悄悄握成拳,一定要快些學會怎樣打扮才好看,打扮的不好看,怎麼去賣這些胭脂水粉?
榛子這邊別的不多,人多,很快就尋了個姓尚的婆子來教秀兒怎麼打扮,怎麼認識這不同的胭脂水粉,還有不能被劣質的胭脂水粉給騙了,甚至連衣服首飾的樣子都要學,這樣才能和人有更好的談資。
秀兒幾乎是如飢似渴地學著這些,絕不敢放過任何一點有用的東西。既然要做生意,也要招攬客人,這些胭脂水粉不便宜,怎樣才能賣到那些人手中。秀兒也拿了榛子給的名單,一個個地研究,又和尚媽媽兩個人開始商量,這樣忙忙碌碌,轉眼就過了三個月。綠丫原本也興致勃勃地幫著籌備,可五月裡她有些不舒服,尋了醫生來,說是又有喜了,這一胎懷的不大安穩,張諄哪敢讓她出去外面,連家裡的事都交給辛婆子。
既然如此,綠丫也只好待在家裡安生養胎,不過經常派小柳條過來問問進展。
經過這三個月近乎填鴨似的學習,秀兒現在的談吐和原來也有些不一樣了,也不會一聽到什麼東西的價錢就瞪大眼,而是學著那從小就養尊處優的人一樣,只淡淡笑著。
鋪面也尋好,並不大,也不在最繁華的那條街上,而是尋了條清幽的小巷,前後都是住家,只雜了一兩間雜貨鋪子。前面一間鋪面,後面是兩進的住家。上面懸了匾額,只有香脂二字,裡面放了小小一個櫃檯,櫃檯裡放了幾樣貨品。繞過櫃檯,就是一間雅室,佈置的十分清雅,垂下簾子,外面人就瞧不見裡面,這是防備有那想出門走走的小姐來這歇腳用的。
秀兒也見過幾間鋪子,卻從沒見過像這樣的,要不是有人說,只怕還會以為是小姐的閨房,而不是一間店。
榛子也十分得意:“這是我在江南住著的時候,去過好幾家這樣鋪子,然後學著他們佈置的。”說著榛子又指著外頭:“這外頭呢,是專門預備給那要給自己姐妹妻子買胭脂水粉的男人們看的,當然他們也瞧不見這裡面。”
這櫃檯裡是不能進的,而要瞧間裡面那間,就必須要繞過櫃檯。秀兒點頭,榛子又拍一下手:“好了,現在這裡只等擇日開張。”
擇了八月初三的日子開張,選這一天,是因為榛子說下半年的應酬很多,這胭脂水粉用的也快。開張那日,榛子也請了不少客人,清一色女的,沒一個男人。
朱太太母女也來了,見了這麼一間鋪子,嘴裡嘖嘖稱讚,又贊榛子:“總是杜小姐想的巧,要我們只會想著,既然要開胭脂鋪子,就要開的大大的,怎麼就忘了這胭脂水粉既然是女兒家用的東西,自然要先讓女兒家來瞧瞧才是。這地方拐過去就是大街,一乘小轎子抬過來,也不算拋頭露面。”
榛子笑著把後面的門開啟:“這裡轎子還能直接抬進來呢。”朱小姐瞧著這店裡的人,見一色都是女的,暗自點頭:“說起來,我們家那綢緞鋪子也可以這樣開一個,還有打首飾的。”
朱太太搖頭:“這啊,還真只能是脂粉鋪子這樣開,統共也急幾樣東西,綢緞鋪子哪能這樣做,一匹料子就佔多大的地方,至於銀樓,那可是專門有招待女客的地方,一佔三層樓的地方,還會缺了這個。”
朱小姐眨眨眼就對榛子道:“杜小姐別笑話我,我啊,還是這一兩年,才學著怎麼看帳怎麼給人出主意呢。”榛子哪會笑話,見又有客人來,也就請她們先到廳上坐。
來人除了做生意的,也有榛子結識的幾位官太太,她們見了朱太太這些商戶人家的主母,也不過淡淡笑著打聲招呼。朱太太等人也不會往心裡去,能做這麼大生意,還會在乎這點冷遇?
倒是這幾位官太太帶來的年輕小姐,對這鋪子十分喜歡,在那裡瞧了這個又試那個,也有當場磨著自己母親買了幾樣胭脂水粉,雖不多,也有二三十兩銀子的生意,秀兒把這帳記下,心裡鬆了口氣。
有位太太被自己女兒纏著答應要經常來這鋪子走走,那眉不由皺起道:“今兒不過是看在定北侯府和王尚書府上的面子才過來的,買一兩樣東西也就罷了,這樣的人進門,會帶壞你們的。”
秀兒耳尖,正好聽見了,要照了原來的脾氣,只怕早就反駁,可此時做生意的人是要和氣生財的,哪能這樣做,只有當聽不見。
“邱太太這話說錯了,杜小姐是個什麼樣的人,這京城裡誰不知道,她開的鋪子,請的人,自然也是清清白白的。哪是哪些走門串戶的三姑六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