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故作得意起來,點著他的鼻子回道:“這回曉得平日裡為啥不每日隨你早起了吧,就是怕你這沒定力的孩子誤了時辰!”說完笑得和一隻偷了腥的小貓一般得意。胤禛看了又好笑又好氣,只好緊緊攬住她,故作嚴肅地兇道:“這會兒急著趕去見駕,且不和你辯,晚上回來再好好給你講講!”
“好。”曉雪認真應承道,說完便拉著他坐下用飯,“快點吃得飽飽的,好去幹活!”
“幹活?”
見他神情疑惑,曉雪更添調皮地笑鬧道:“是啊。皇上一定準備了大量差事等著你們,你自然要好好幹活,賺錢養家,別讓老闆生氣給炒了魷魚才好。”
前面的話胤禛還勉強明白,最後一句確實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曉雪見胤禛看向自己不由拿起一塊水晶糕塞入他的嘴裡,俏皮地解釋道:“炒魷魚就是解僱的意思。大老闆就是皇上,意思是不要讓他解僱你這小夥計,讓我們衣食沒著落,我們一家可是指著你的薪俸過日子呢!”
胤禛聽完,不禁覺得這笑語還真是說到了實處,他們這些兒子現在可不是就像小夥計一樣,父皇一個不高興,他們何止沒有薪俸那麼簡單,要賠上的有可能是所有的富貴榮華,甚至是身家性命和尊嚴驕傲……想到此不覺一陣冷意襲上心頭。
見胤禛沒有露出好玩的笑意,反倒是多了幾分失落惆悵,曉雪趕忙又俏皮道:“我偶爾幽默一下,你一點兒都不配合,不好玩,下次不鬧你了!”
胤禛望著她明亮的黑眸,便知自己的心思起伏一點兒也瞞不過她,因為她是這世上最懂他的人。於是扯出一抹笑,配合道:“你別惱,就算是沒有薪俸,我也會好好養你一輩子的,把你養的白白胖胖的!”
“討厭!又不是養豬,還白白胖胖的!”曉雪嘟著嘴和他抗議嬌嗔,眼裡卻都是笑意。
胤禛聽了她的話,是真的高興起來,不由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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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走後,曉雪本想繼續補眠,不想還未躺上榻,便聽欣怡稟報說十七的側福晉來訪。曉雪微微思量便猜出了這位嬌客的來意,隨即便吩咐讓人為十七側福晉奉茶,並讓欣怡服侍自己更衣梳裝以便端莊相迎。
就在欣怡為曉雪梳頭弄髮飾的時候,曉雪不由神遊開來,想到這些年雖也和這些女眷來往,卻無半個知心之人可以推心置腹,閒話衷腸,曉雪不免有些淡淡的遺憾。但隨即她便笑自己太過貪心。仔細回想來這些年,自己大體過得也還算安樂,雖然有些風波也總免不了偶爾去宮中受些德妃的怨氣和壓迫,但孩子們孝順可愛,貼身侍婢忠心耿耿,府中井井有條,胤禛對她的愛更是日久彌堅,說來人生也是越發圓滿。雖然這些都無法完全代替沒有知心女伴的缺憾,但人終究不能期望完美不是!但是每每和一些走得稍近的女眷獨處,曉雪便不由想起在現代時自己曾有過兩位很要好的閨蜜可以分享種種歡樂和憂愁,那些日子是何等的愜意快慰!一想起來這兒這麼些年可是半個沒有,不免唏噓。不是沒有想過尋一個知己在胤禛不能陪伴身側的時候和自己對談心事,可是這兒註定了她不可能有這個權利。
貼身侍婢,家中的僕婦雖忠心但地位差異使得分際明顯她們自然不會逾越該有的尺度而曉雪也不能允許她們跨過;胤禛那些妾氏自然不可能與曉雪交好,就算她們有心曉雪也不願惹這閒篇為家裡再添些麻煩;而那些阿哥的福晉側福晉,地位和曉雪接近說來該有些共同語言,但因為所受教育不同能和曉雪真正說道一塊兒的也不多,何況他們兄弟間那理不清剪還亂的關係曉雪自然也不願意太親近以免惹禍;至於那些大臣的命婦地位差了幾等自然是阿諛小心,謹慎有餘,願意巴結的曉雪自看不上,其中難得有些風骨的就算曉雪願意人家自然也是不願太多來往以壓低自己來奉承她這位雍親王的嫡福晉的;而女兒媳婦再親也是孩子,想得自然不在一處,再加上差了一輩就算有心親近也總要守著一些禮數的;這麼一圈下來能夠推心置腹的人兒自然就沒了,曉雪心裡是曉得這些道理的,所以這份淡淡的遺憾自然也就處之泰然的受了,就像面對德妃的刁難一樣,心如止水,平靜待之。但是,想到從前在現代時的那些與知心女伴一起暢談的快樂時光不免總是有些惆悵的,每每此時她總會笑自己太貪心。
欣怡弄妥後,曉雪不由拉回脫走的思緒,對著鏡子仔細地照了照,見這頭飾新鮮不重複,和以往不同,但重要的是簡潔而不粗糙,高雅卻不出挑,端莊但不笨拙,深合自己心意,不禁滿意地點點頭,對身後的欣怡誇獎道:“你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