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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樣,不由凝重道:“你一病這麼多時日,秋闈又近在眼前,這可如何是好?”

謝清側睜開眼微微斂起好看的眉,淺聲嘆道:“耽誤了這麼多時日未曾溫書,秋闈人才濟濟,我已無太大把握。”

杜憬聞言也是眉間一褶,沉重道:“可錯過這次又得再等三年,若是讓謝明升先出頭哪還有你的立足之地?”

謝清側默然不語,眼神淡淡更透出幾分涼薄,他冷冷清清的好模樣根本瞧不出裡頭還暗藏了幾分陰鷙。

杜憬見狀心下會意,他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又道:“可你和謝明升鬧成這樣,他要是出了什麼岔子,謝老太爺第一個就會懷疑你,若是查出了些什麼,直接將你逐出世族都是有可能的,這般太冒險了……”

門外有了響動,謝攬端著茶盤進來又將茶具一一擺在案上,謝清側伸出手端起茶壺,垂眼沏了一杯清茶才抬起清清冷冷的眼,淡道:“那便叫他自己出岔子。”茶水騰起了氤氳的水汽,模糊了他的面容,叫人分不清那是謝清側還是另外那個人。

他沏茶的神情姿態和那個人一般無二,那麼他骨子裡是不是也如上一世一樣藏了無可救藥的苦毒……

胭脂端著一盆清水往丁樓煙屋裡去,走到院落外頭的樹下,上頭落下幾片泛黃葉兒,一片小葉兒在眼前微微落下,打著迴旋輕輕落在水盆裡,浮在清水上泛起微微波瀾,顯出幾分冷清涼意。

今日十月初九,是丁樓煙的及笄之禮,也就是說已經過了秋闈,而謝明升也錯過了這場本該大放光彩的機會。

按命薄來說他會在這次秋闈名列第一奪得解元。而後在來年二月春闈奪會元,同年三月初一殿試得狀元。三元及第,成為今朝第一人。

而這樣三元及第的人自開科舉以來籠統不過兩人,其中一人和胭脂差不了幾歲,如今骨頭都化成了灰中灰;而另一人便是謝家大公子謝明升。

天子惜才,更何況是這樣三元及第的人中龍鳳,因著謝明升他也存了讓謝家起來的心思,畢竟謝家的根深葉茂是別的世家比不上的,影響力也是舉足輕重,若是能將謝明升收為己用,那在朝堂上便用了得用的幫手。

如今謝老太爺年事已高,天子也已能掌控大局,他又看重謝明升的才識,便更不介意因為謝明升多扶謝家一把。

謝明升少年出世,使天下文人震驚之餘又無不羨妒佩服,這般才能運氣幾百年也出不了一個來,更何況是年紀輕輕就如此大才,以後仕途根本無法估量。

謝家因謝明升重入世家名門之列,重回眾人視線,連著謝家之前那茶餘飯後的笑柄也無人再提,那些與狀元郎相比根本提之無味。

狀元郎才貌雙全且還出身名門,這樣的人放在何處不是讓人津津樂道的話頭,又哪會在意早已嚼爛的‘冷菜剩飯’。

胭脂看著都羨慕嫉妒得直抽眼皮,龍王這個暴發戶可以再浮誇些,他是不是把海里撈的奇珍異寶都堆在命薄司了,這命薄寫的……嘖嘖嘖……出生名門的世家子、三元及第的狀元郎、天子看重的大門生……

這哪是來渡劫的,分明是來耀武揚威的,若是讓亂葬崗那群間歇性喪心病狂的知道,還不得來個天下大亂才罷休。

只不過路本來是都鋪好了的,可惜中途出了岔子。

謝明升他錯過了這次秋闈,在去貢院的路上為了避讓一個突然從角落竄出來的小乞兒,從馬上跌落了下來昏迷不醒,待醒來時已然錯過了秋闈的第一場試。

謝老太爺氣得險些暈厥過去,那乞兒年紀極小,問什麼都懵懵懂懂,他當時只是瞧見了街邊有人將啃剩的雞腿扔在地上,他便不管不顧地衝過去搶地上的雞腿了,並沒有注意旁的,模樣也很是無辜可憐。

然謝老太爺愛孫心切,盛怒之下要拿了那小乞兒送去官府。

謝明升阻止了,他心中雖有不甘可也是註定,這早不早晚不晚得偏偏是那個時候竄出來也只能說是天意如此了,送了官又能如何,還不是一樣要等三年,更何況這乞兒進了官府哪裡還有活頭?

多少一條命,只能算了。

事情傳來丁府,丁善群極為惋惜,可也只能嘆道世事無常。

可這事究竟如何胭脂是心裡清楚,命薄裡也確有這麼一出,是……謝清側設的局。

命薄裡謝清側本要與謝明升一道參加秋闈,他才學平庸比不過謝明升,卻又因為丁樓煙不想輸的太過難看,是以使了手段害他。

他找了幾個互不相識的人每每在謝明升必經之路扔吃食,讓小乞兒習慣性地以為待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