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散散的花下來,不到一天的時間,手上的五十兩銀就變成了十兩銀,而元鎮附近上好的良田一頃,怎麼說也要十五兩。所以這幾天,她一直在暗暗後悔,那天花錢花得太高興了。
祝芹又是一陣皺眉,自昨日她病好醒來,她就一直覺得自家這個大女兒變了。不!準確的說是自那次月君高燒醒來,她就變了。變得……變得更有主見了——對,就是這樣。祝芹有些奇異的看向月君,若不是她仍是那樣七八歲的稚氣模樣,她真要以為她是個大人了。
開始,看著幾乎稱的上大變樣的家裡,她還以為是元學承張羅的。結果發現,這竟是月君的傑作。原本她昨天就想問的,奈何大病初癒的她精神不濟,吃過了晚飯就支撐不住,沉沉睡去。今早又醒得有些晚,只來得及看到月君風風火火出門而去的背影。
正出神想著事情的月君回過神來,正好撞上祝芹若有所思探究的目光。她心裡一驚,完了!這幾天光顧著置地,修房子,張羅一切,卻忘了自己現在還是個孩子的事實。元學承除了學問,向來對這些家長裡短的事情不怎麼上心,所以月君在他面前,從來不用掩飾。但是祝芹不一樣,家裡那些大大小小的事情從來都是她操心的,所以,一丁點變化,都會被她所察覺。
“娘!”月君想了想,蹭過去抱住祝芹的胳膊,“娘!我前天聽了師兄一番話,真的是受益匪淺啊!”
“什麼話?”祝芹有些漫不經心地隨口回著,月君拜了普慧大師為師,她是知道的。
“師兄告訴我了一句話,樹欲靜,而風不止;還說,還說,”說到這裡,月君低下頭去,想起了前世孤苦無依的日子,忍不住眼圈有些泛紅,她拿腳在地上蹭了又蹭,這才一吸鼻子,死死抱住祝芹的手,“子欲養,而親不在……”
“他還說,他一直很羨慕能有父母雙親在旁的感覺。所以要我懂事一點,多替家人分憂,”說到這裡,月君的心裡一酸,竟有淚掉了下來,“再加上,你這次生病,真的嚇到我了,所以,娘!我要快快長大!讓你不要再這麼累!”
祝芹心裡一震,看著自家女兒仰起小臉,一臉堅定的神色。她心裡不由一暖,拍了拍月君的頭,“你呀!總是這麼心急,小心不要被人騙了便是!”
月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突然想起一事,跟猴子一樣竄了出去,“啊,對了,娘!我要去做飯了,算時間,那些匠人也該下來吃飯了!”
祝芹不由失笑,笑罵,“剛剛還以為你長大了,現在就原形畢露,原來竟是隻猴子!”
月君一邊跑著,一邊扯出一鬼臉,大笑,“那也是您生的!”
祝芹心裡一暢,“皮孩子,慢點了,不要摔了……”那聲音遠遠地傳了出去,蜿蜒在元家大院的上空。莫名地,就讓人覺得親切了起來。
吃過了飯,又伺候著那些匠人喝了茶,仍舊送他們上了工,月君對著祝芹扯一個鬼臉,抱起了站在一旁文溪,“娘!我去山上了,你記得好好休息,晚上回來!”
卻說這月君現在,每天上午在家,下午就去寒山寺跟普慧大師學醫。原本普慧大師說收她為徒,只是因為一點促狹之心,想要捉弄自家大徒弟。但經過了這幾天的教導,他發現,月君對於藥材一道,真的是一點即通,靈透非常。又加上月君吃苦耐勞,嘴又乖巧,倒真的起了幾分惜才之心,真正重視她來。
若是月君知道了普慧大師的想法,定要大呼僥倖了。因為這些天普慧所講的,無非是初級的辨識藥材,而有了空間裡面大量的書籍墊底的月君,除了幾味極偏僻冷門的藥材她不知道以外,那些普通藥材她早已經背得滾瓜爛熟了。前一陣子更是為了移栽藥材,而將那些比較常見的藥材習性摸得一清二楚,是以學起普慧大師所教,那是相當的能舉一反三啊。
由於心裡對月君起了真正的激賞之心,普慧大師對於月君帶著文溪前來“偷師”的行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而文溪也爭氣,似是知道月君帶她來是幹什麼,每次來,都將普慧大師逗得心花怒放,只恨不得所有的好東西都給她,幾天下來,倒將小文溪的氣色養得紅潤了許多。
帶著文溪一路往寒山走著,突然見前面有一個垂頭喪氣的走著。月君的瞳孔一縮,那是——成屠?!她的心裡湧起一股厭恨之情,轉身就要繞道離開。
但是,她卻被刁大嬸的招呼聲叫停了腳步,“誒,元家丫頭,成屠!”
月君回過身來,面無表情地看著熱情招呼的刁大嬸,“刁嬸兒好,有什麼事麼?”
刁大嬸向來為人粗線,也沒注意到月君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