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不累!”月君抬袖拭了拭額頭的汗水,頭也不回的道。
“可是我有些渴了。”容華聲色不動,輕聲說道,又回頭掃了一眼同樣汗透衣衫的鄭大管事。
月君一愣,順著容華的眼光望去,確實,大家都已經疲乏不堪,卻仍是好脾氣的跟著自己身後走著。她心底生出了一絲愧疚來,“那我們歇一下之後先找個客棧安頓下來我再去找吧。”
看著月君瞬間黯淡的臉色,不知為什麼容華心底微微一疼。他眨了眨眼,強壓下心底不舒服的感覺,“好,一會兒我再陪你出來找吧。”
倒是鄭管事沉不住氣,悶著嗓子囔了起來,“你要找的那什麼天音,到底是活還是死,別到時候發現人已經死了……”
“鄭管事,先進去安排弟兄們的食水吧。”
容華皺了皺眉,打斷了鄭管事的冷嘲熱諷。
月君感激的向容華投去了一眼,“多謝!”
容華並不說話,只搖了搖頭,轉身進了旁邊的茶樓。
月君呆呆的坐在那裡,小口的啜著手中的茶杯,無意識的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容華再次皺眉,開口,“元姑娘……”
話一出口,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月君一驚抬頭。
誰想這一眼。當即就讓她呆立當場。
容華背對著門口坐著的,他一看月君的神色有異,趕忙回頭望去。
這一望,他也不由愣住了。“天音師傅?”
月君呆呆的看著門口進來的一身華服的人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記憶中,天音始終是清清淡淡的一身灰色的僧袍。而眼前的人卻是金袍蟒帶,一身的打扮,端的是貴氣無比,配上他本就出眾的容顏,簡直要耀了人的眼。
只是他眉目間的表情依稀還能找到往日的影子,但也是有差距的。往日的天音,雖然淡淡的,但卻是溫潤的淡;而眼前的這人。則是一種冷漠,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或許是月君眼神太過熱切,正站在門口聽著掌櫃介紹的天音突然一回頭,眼神如電般向月君掃來。
月君忙整整衣衫,擠出一絲笑。張口招呼,“師兄!”
然而,片刻之後,月君就如三伏天裡被人潑了一盆涼水一般透心涼了起來。她愣愣地看著天音在掌櫃的招呼下,視若無睹的回過身去,轉身走向了樓上雅間。
“師……兄?”
容華也愣了,有些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難道林城守的話是對的?天音真的是來娶楊家女兒的?”
樓下兩人正自猜測著,殊不知樓上的天音也正處於震驚當中。
他可以肯定自己以前沒有見過月君兩人,可是不知為什麼,他的心底卻一直在說不是這樣的。自己同他們應該很熟悉。
可是任他想破了腦袋,他也想不出來曾經在哪裡見過這兩人。
從剛剛在大廳裡看到兩人,到他上樓坐定。他還一直在想。
直到掌櫃的略帶諂媚的聲音響起,“客官請慢用!”
他這才悚然而驚。
要知道,自己處理事物向來極快,極準。就連雲皇都誇過他,他還從來沒有想一件事情超過三個呼吸還沒想到結果的。
天音的拇指無意識的摩挲著食指。這是他思考時的舉動。“不,不對,還有一件事情,我始終沒弄明白。”
天音搖搖頭,想起自己幾乎天天都會做的一個古怪的夢。還有夢裡那個奇怪的,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子。
想到裡,他心裡一動。“對了!剛剛那兩人,給我的感覺也是熟悉而陌生的!”
“傳樓下剛剛臨門而坐的那一男一女上來!”
想通此節,天音冷淡的開口。
一個身穿緇衣的男人一躬身,就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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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月君呆愣愣的看著天音一步一步踏上了樓梯消失不見。
她覺得舌尖有些苦澀,心頭也有無數疑問縈繞,“他是師兄麼?”
容華也回過頭來,有些迷糊,“不知道,或許不是吧,兩人雖長得一模一樣,但是氣質實在是相差太遠。天音那是一個謫仙般的人物,而眼前這位……”
容華沉吟著搖頭,“只能說是貴氣逼人!”
月君舒了一口氣,點點頭,“是的,如果是師兄。他絕不會不理我的!”
“休息好了嗎?休息好了我們出發去找落腳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