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紅兵眼一亮,“當真?”說著,搓了搓手,有些激動地說,“那感情好,說實話,五天一隻雞大叔確實難了點,剛才還想著卻問親戚朋友借呢。這回好了,你放心,我一定給你留意,我知道,你喜歡老東西。”
柳三妹笑著點點頭。這回大方的只收了一個銀元。
雖然沒有帶到生意,不過這種事情是可遇不可求的,畢竟她叮囑了,安全更重要。
從許紅兵家出來,兩人又往南走。
這裡,許紅兵說是有個鞋廠,裡面的工人工資都很高,多多少少都能有點錢打打牙祭。
柳三妹和陳元生兩人往鞋廠繞了一圈,才發現後面有個家屬區。
兩層樓的形式,一排五間房子,柳三妹先上二樓,敲離樓梯最近的那間屋子,等裡面開了,開始兜售。
這回這家沒有銀元,柳三妹不敢冒險再去敲另一戶,於是用了現金,價格往上提了一倍,三元一隻,這個價格還是比黑市便宜了一大截的。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生意就算成了。
臨走的時候,柳三妹裝作不經意的說,如果有銀元,可以適當便宜點。
女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從樓上下來後,柳三妹挑選離後門最近的地方敲門。
這家有銀元,很快就成交了。
兩人每人拎五斤白麵,走在街道上,這次又遇到批*鬥,兩人順著人君走,沒走多遠就看著臺子上被批*斗的人。這次的人是跪在高臺上的,雙手被反剪著,依舊掛著那個牌子,只是上面的字更清晰了,似乎是被描過。
劉叢江臉色這次沒有上次好,有種病態的蒼白,連嘴唇都是顫抖著的,甚至跪著的雙腿也不穩,隨時像要倒下來的樣子。
“三丫,你看,他的胸口好像滲血了。”他的衣服被拉扯著,胸口似乎被繃帶綁著,已經滲出了些血。
柳三妹同情地看著他,這種場面她看了只有難過。
這種老革命,卻因為一場文化運動被折了進去。
她除了嘆息,還有無奈,她救不了他。
正埋著頭走著,前面被人攔了。
是上次和她們交易買翡翠的兩人。
“是你們。”柳三妹驚呼一聲。喊了一聲後,忙捂住自己的嘴,四周看了看,沒有注意到她,還好,還好。
兩人示意她們往巷子裡去。
柳三妹點點頭,和陳元生對視一眼忙跟上去。
中年大叔在小青年耳邊說了幾句話,小青看點點頭,飛奔著跑走了。
“小姑娘,你手裡還有沒有上回那樣的手錶?”
這個手錶因為便宜,她買了五隻,柳三妹點點頭,“你什麼時候要?”
中年大叔眼一亮,激動不已,“現在就要。”
柳三妹點點頭,從書包裡掏出一個盒子。
中年大叔接過來仔細看了看,“一模一樣的,太好了,太好了!”
中年大叔特別激動,柳三妹雖然不解,卻也沒有細問。
中年大叔高興了一會兒,心情逐漸平復下來了,柳三妹覺得有些無聊,便和他聊天。
中年大叔叫趙大軍,曾經是個軍人,當過劉叢江的副官。因為政治原因,劉叢江成了反*革*命分子,而趙大軍因為之前曾做過劉叢江的副官,也受到其連累,工作沒有了,只能在家領軍人退伍後的津貼。日子過得捉襟見肘。
剛才那個小青年是劉叢江的小兒子,叫劉海名,他的哥哥姐姐們為了不受到父親的連累,前幾年主動跟父親斷絕關係,上次劉叢江得了肺病,他們非旦不出手相幫,反而在劉叢江□□的時候,出言譏諷。劉叢江一氣之下,病情加重了。劉海名為了救父親,把父親分家時給自己的東西都拿出來賣,就為了說服主治醫生私下裡偷偷給劉叢江治病。賄賂之後,醫生也確實治好了病,原本以為就萬事大吉了,沒想到,那醫生得了那麼貴的表,特地點自己的小舅子,說他守著個金疙瘩,卻不會發財,原來那小舅子是劉叢江看守所的所長,一聽到反*革*命的分子居然能有人拿出這麼貴的東西來救他,心裡也直癢癢,於是劉海名去看父親的時候,所長一改往常的嚴厲,恬不知恥的要求他也買一塊表給自己。要不然,劉叢江會繼續進行批*鬥。原本劉叢江就是由於長期的摧殘和折磨才得了這麼重的病,為此劉海名一愁剛過又添一層。所長給的期限是三天,可這三天,他們倆人把能想的法子都想了,愣是湊不到一百塊。於是今天就有了這趟□□。
正說著話,劉海名抱著一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