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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面對我的**顯得焦躁不安,她一會兒含,一會兒吐,並不像以往飢餓時那樣大口吞嚥。聽著她的哭嚎,我也變得同樣焦躁:“媽,她好像不餓啊。這是怎麼回事啊?”

接下來,我和我媽齊上陣,將哄孩子的招式一樣一樣耍出來,舉高高,唱歌謠,藏貓貓,我甚至還學了豬叫驢叫,無奈,錦錦對我們視而不見,自顧自哭得驚天地泣鬼神。我大汗淋漓地聽著她的嗷嗷聲,耳朵嗡嗡作響。然後,我聽見我媽問我:“唉,佳倩,你聽她是不是在喊奶奶?”

我整個人安靜下來,聆聽著錦錦的哭聲,果然,她並不是在嗷嗷,而是在“吶吶吶”地叫嚷著,像極了“奶奶”的發音。

我一屁股跌坐在床上,兩眼發直。我媽見狀,立馬改了口:“哎呀,我可真是老糊塗了。這麼小的孩子,哪懂得喊人啊?再說了,就算會喊,那不也得先喊媽媽嗎?世上只有媽媽好啊。”

“不,在錦錦眼裡,奶奶是比我這個媽媽親的。”我自言自語道。

第二十二話:是導火索,還是強心針(5)

這時,我突然異常思念劉易陽,突然產生了馬上給他打電話,讓他馬上來到我面前的衝動。我要讓他看看,這個在我肚子裡生長了二百八十天,曾讓我嘔吐不止,腰痠腿腫,行動笨拙,徹夜難眠,最後隨著我的羊水血水汩汩而流,伴著我撕心裂肺的喊叫聲而呱呱降生的小生命,是如何將我擯棄的,看看他那辛勞的媽媽,是如何令錦錦在除了飢餓以外的時間裡,對我這個媽媽的懷抱和安撫無動於衷的。然後,我要撲在他的懷裡大哭一場,跟他說:“如果我只能在你和錦錦中間選擇一個,那麼我選我的錦錦。”

終究,我也沒把正在開會的劉易陽叫到我面前來,因為我用腳趾頭想也想得出,如果他真來了,也準保會說我小題大做,甚至說我黑白不分,把婆婆的助人為樂,捨己為人臆想成拆人骨肉。準的。更何況,這會兒的他,面前還是那一對桃花眼,一把楊柳腰的孫小嬈,若我真的召他回來,豈不是太不人道?

錦錦終於哭累了,累得只剩下呼哧呼哧的喘息聲。她淚盈於睫的楚楚模樣,令我整顆心揪得皺皺巴巴的。我把再無反抗力量的她摟在懷中,心中既酸又澀。我媽在一旁一口一口地嘆氣:“唉,你還是得多跟孩子近乎近乎,要不然,孩子跟你不親,可就太讓人寒心了。”

如此一來,我媽也終於跟我統一了立場:對於錦錦,我婆婆向我伸出的援手,是有利有弊,甚至是弊大於利的。

我的產假在錦錦將滿四個月時到期了。在我重回工作崗位的前一天,我帶著劉易陽參加了一場我的一位大學同學的婚禮。陳嬌嬌也參加了,不過,她帶的男伴,竟不是那跟隨了她四五年之久的崔彬。

新娘子是我和陳嬌嬌的同班同學,姓金名玉,聽著就富麗堂皇。校園中的金玉默默無聞,成績平平,體胖,臉圓,膚白,眉清目秀。而如今在社會上磨練了三年的金玉比陳嬌嬌更摩登,比童佳倩的一半更苗條,不說別的,光看她露肩禮服上的那一對鎖骨窩兒,估計就能把她手裡的那杯香檳全盛下了。

婚禮的場面空前盛大,不然,我和陳嬌嬌這等跟新娘子雖同窗四載,但說過的話卻多不過四十句的泛泛之交也不會在此露面。婚車是一水兒的大奔,至於多少輛,我壓根兒沒數過來。酒席是設在了一家五星級飯店的廣東菜館裡,諾大的宴會廳裡,從這頭兒看不見那頭兒,桌子一張一張鋪著金黃色的桌布,別的菜不說,光是主食鮑魚撈飯就足以讓我和劉易陽不枉此行。而我這個當媽的對劉易陽那個當爸的說:“咱一會兒馬上回家,我也讓錦錦嚐嚐鮑魚味兒的奶。”

金玉沒完沒了地更換著禮服,中西交替,五顏六色,各式各樣,我看得眼花繚亂,就是看不出這個金玉到底還保留了原先那個金玉的什麼。

新郎官唐明清不是中國人,也不是黃種人,而是一位美籍非裔。唐明清是他的中文名字,跟金玉一樣,古典味兒十足。據說,他是由美國一家知名醫藥製造商派駐中國工廠的科研人員,而金玉則是他手底下的科研助理。

金玉和唐明清形影不離,看上去就好像奶油離不開巧克力。

第二十三話:是導火索,還是強心針(6)

陳嬌嬌坐在我的右手邊盯著滿桌子的菜乾咽口水:“你說我今天要不要暫停我的減肥行動呢?”

“不要,”我果斷應答筷子依舊揮舞:“這菜雖好但量小少你一張嘴我們就能多吃一口。”

“喂,童佳倩,要我看,你可是比我更該減肥。”

“幹